陸壓眼底厲色一閃,好似兩道閃電劃破天穹,四周生靈與將士莫名感到一瞬心驚肉跳。
待做法完,薑子牙看到了陸壓後急忙前來拜見。
陸壓淡然點頭:“辛苦了,一切可順利?”
薑子牙義正言辭道:“老師這話言重了,子牙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順應天命而已。”
陸壓笑了笑:“對了子牙,在貧道傳你這秘術後可曾有彆人向你打聽過此術的咒語,看過箭書,或是經過彆人之手?”
薑子牙毫不猶豫搖頭道:“沒有!”
陸壓盯著他似笑非笑道:“這麼快?不用想一下?你放心不著急的。”
薑子牙一臉誠懇道:“確實沒有,那天我下山後回相府吩咐部下搭建法台,接著就沐浴洗漱後就往這裡來了,再說了老師還讓我立過誓言,法不傳六耳,我豈敢泄露?”
這倒也是……陸壓一直在觀察薑子牙微小表情的變化,但見他神情真誠,不似作偽,又提起了誓言後不由信了大半。
畢竟世間自有天道,沒事兒誰敢拿誓言開玩笑?
再說了連燃燈都評價薑子牙此人老實死板有餘卻不懂變通,不似門下彆人那般奸猾,又立下過誓言,可以排除他了。
一念至此,陸壓心中反而越發沉重,所以此術不是泄露的殘缺版,那就是這個術士天虛很有可能也掌握有完整的釘頭七箭書?
完整的釘頭七箭書啊,陸壓臉色很是難看,這就算本尊也感受到危機了。
作為身外化身,本尊要是完了,他能好到哪去?
薑子牙關切道:“老師,怎麼了?”
陸壓擺擺手,一言不發的負手遠去了。
薑子牙望著其背影還有些不解,隻是沉吟片刻忽然眉心發光,一道奇門銘文崩碎,他的眼中閃過精光愣了下後急急忙忙往蘆蓬來找玉鼎。
兩人來到隱秘處,由玉鼎拂塵一掃布下結界,薑子牙這才將陸壓來找過的事兒說出。
玉鼎笑道:“倒是沒看出來你也學會騙人了。”
薑子牙一臉坦誠道:“師兄你了解我的,我可是個實誠人從不騙人的,我隻是把師兄找我的那件事兒剛好給‘忘’了,剛才又恰好記起來了。”
“你小子……”玉鼎有些失笑:“那你就不好奇師兄用咒語做了什麼事兒?”
薑子牙果斷搖頭:“不好奇,反正我相信師兄不會做對玉虛宮不好的事兒,其它的該我知道的師兄自己會說,不該知道的我問了也白問。”
玉鼎眉頭一挑:“喲,有覺悟啊,那師兄要是辜負了你的信任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呢?”
薑子牙嘿嘿笑道:“那自有師尊他老人家去管,與我無關。”
玉鼎意外的看了薑子牙一眼,這小子在人間官場裡學了不少東西啊。
師兄弟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笑了起來。
此時,陸壓已化一道虹光,乘著夜色來到了商營。
隻是三軍大營內外怎麼也不見做法之地。
“雕蟲小技!”
陸壓輕哼一聲雙眼冒火,但見地麵一個結界,發著靈光,猶如一隻大碗倒扣在地上。
結界內也是如薑子牙發台布置,隻見聞仲也在披發仗劍,步罡踏鬥,書符念咒,對著寫有名字的草人一拜。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一幕陸壓還是覺得血壓飆升,火冒三丈,趁著聞仲一拜下去的空隙一手探出,捏劍指,離火滔滔點在那結界上,立時‘哢嚓’一聲結界應聲破碎。
接著他一手將案幾上的草人抓走,不由一喜,就在這心神一鬆之際,突然地上衝起一團紅灼灼的光團瞬息而至轟擊在他胸口,二十四海之力重重疊疊,打的他倒退幾步臉色一紅噴出口血來。
地上一道人影走出。
陸壓瞳孔收縮大驚道:“趙公明?你……你……”
來人正是趙公明,隻見其臉色帶著疲倦,還有深深的黑眼圈,好似熬夜通宵了很久很久,頭頂貼著三道符印鎮壓著元神。
趙公明一步步走來盯著他冷聲道:“陸壓是吧?釘頭七箭書是吧?絕我趙公明是吧?”
他每一步落下身上的氣勢就陡增幾分,幾步下來氣勢衝霄:“既然來了你就彆走了。”
“不好,中計了!”
陸壓大吃一驚,眼珠子一轉,二話不說,轉身化作一道長虹而去。
既然此行的目標草人已經被他拿在了手中那也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趙公明盯著遠方:“後麵就看你的了,師弟!”
說著他身上衝天氣勢瞬間崩解,身子往後一仰轟然倒在了地上。
“師叔……”
“師父!”
聞仲和他的兩個徒弟大驚失色,緊張的過來伏在地上察看,忽然神情古怪起來。
隻見趙公明很快發出打呼聲,且越來越大。
原來是睡著了……聞仲、陳九公、姚少司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他們察覺到周圍巡邏的士兵和不住停下好奇看神仙睡覺。
感受到士兵們投來的目光聞仲幾人老臉一紅:“看什麼看,沒見……快去巡邏!”
“是!”
巡邏士兵們很快離去,不過半日後軍營裡已流傳開了趙神仙睡覺也打呼且呼聲如雷的傳說。
此時,一道長虹須臾萬裡猶如流星劃過夜空,不知飛出了多遠後停下,陸壓現出身來長出了口氣。
“可惡!”
他盯著手中草人,臉色難看,猛地拳頭攥緊離火滔滔便要將草人毀掉,突然他手中火光猛地炸開。
草人變成一道清光飛到一邊化成了一個年輕道人輕輕張口便將那些離火全部吸入口中。
陸壓悚然一驚,忽然喝道:“用釘頭七箭書的術士天虛就是你?”
他想起玉虛與碧遊對陣時此人就在聞仲旁邊,隻是太過低調,也未通名,故而未引起重視。
天虛笑道:“道兄可真會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以此術暗害趙公明,我用在你身上也不過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道兄怎麼還生氣了呢?”
陸壓喝道:“胡說,明明是姚賓先暗算薑子牙,是你們做初一,我做十五。”
天虛無奈擺手:“好好好,貧道不與你們爭,那你們做十五,我做十六行了吧?”
陸壓又道:“用釘頭七箭書對付趙公明者是我為何你們草人上麵不是我的名號?”
天虛意味深長道:“明人不說暗話,陸壓,你不知吾是誰,但吾卻知你是誰。”
這番話陸壓聽來卻很耳熟,因為正是他第一次會趙公明的說辭,然而如今形勢易形,他卻落入了被動中。
陸壓淡笑道:“笑話,陸壓就是陸壓,還能是誰?”
“六道友,還要再藏頭露尾嗎?”
天虛看了眼左右歎息道:“哎,還以為道兄搶了草人會回你的老窩找你本尊呢!可惜!”
陸壓眼神和神情陡然變的淩厲無比:“你,到底是誰?”
“太極始分法為源,似有似空悟本玄。
祥光乍現三千界,靈境新開億萬天。”
天虛猛的神情一肅拂塵一指陸壓道:“貧道行不更名坐不改號,東海散人天虛是也,不知此名也無妨,吾今到此擒陸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