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群中,一聲大喝止住了衛士手中即將落下的利刃。
鳳輦急急停下,客氏微微一頓,險些震落鳳冠,眸子再向前看去,臉上笑意凝固。
全場一片死寂,街道不少京城老炮兒嚇的臉都白了。
就連持刃衛士臉上都生出了懼意,護衛不力,一旦奉聖夫人怪罪下來,輕則流放九邊,重則押送飛魚衛昭獄,生不如死。
流民群中,瘦高的男子手舉令牌走至前方徑直跪下,高聲道:“我乃兗州穀縣主簿李忠陽,穀縣饑荒,百姓易子而食,今驚擾奉聖夫人鳳駕,罪該萬死。然穀縣生民實慘,鬥請奉聖夫人上達聖聽,開倉賑災,給穀縣百姓一條活路。”
話說完,他連連磕頭,每一下都用儘了全力,很快額頭便殷紅起來,身後數十名流民也一同磕頭。
客氏看了大街烏央烏央的百姓一眼,正了正身,聲音帶著慵懶和絲魅:“李主簿為民請命,忠心可嘉,起來說話吧。”
瘦高男子連忙拭去額頭鮮血跪直了身,從懷中掏出書信,與令牌一起舉過頭頂,“謝奉聖夫人開恩,下官驚駕,不敢平身,現有穀縣災情簽書一封,可證災情。”
“呈上來~。”客氏聲音依舊漫不經心。
有太監急忙上前接過令牌和文書,仔細檢查一遍,確定無異,這才走到車輦前展開。
隻見上麵按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竟是一封血書。
客氏掃了一眼,緩緩道:“李主簿,本夫人乃一介婦道人家,不涉政事,這等災情自有朝中諸位大臣處理,你的血書本夫人會代為轉交。”
話說完她看了駕旁的俊朗男子一眼,俊朗男子為不可察的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
“謝奉聖夫人隆恩,穀縣十萬百姓終於有救了,謝奉聖夫人隆恩!!”李忠陽麵色激動,再次磕頭。車駕緩緩啟動,李忠陽帶著一眾流民移至路旁,一直磕頭到車駕遠去。
“李主簿是吧?”
一道聲音響起,李忠陽這才發現俊朗男子。
“本官乃奉聖夫人侍從,方才人前不便多言,穀縣災情還想請李主簿詳細說說,請隨我來。”俊朗男子微笑道,其聲音似乎帶著某種魔力。
李忠陽頓覺心中踏實,愣愣的點頭,帶著身後一眾人跟隨俊朗男子離去,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偏僻所在,有兵丁早已把住四周。
李忠陽看了看左右,麵色疑惑的拱手:“這位大人,這是什麼地方?”
俊朗男子微微一笑,道:“什麼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想向各位借一樣東西。”
“借東西?是什麼?”李忠陽更疑惑了。
“借你們的臉。”
俊朗男子臉上浮現陰森的冷笑,話音落下,隻見他大袖一甩,數十張繪著獠牙鬼頭的手絹便朝李忠陽一眾人臉麵蓋去。
下一刻,慘叫聲響起,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不多時手絹飛回,數十具無臉屍倒地,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哼哼。”
俊朗男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餘音傳回:“趕緊埋了。”
“是!”
眾兵丁應聲,竟無人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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