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司早已經為焚屍匠的到來準備好了一切。
他們清空了二十多間關押妖魔的囚籠,焚屍之時一匠一屍一籠,關門落鎖。
若是起屍,焚屍匠能鬥則鬥,鬥不過便將葬身屍口。
總之一條:焚屍匠可以死,屍體可以起屍,但一定不能讓屍體跑了。
一個布置,便將焚屍匠的地位展露無遺,在王朝的統治機構麵前,人命,不值一提。
眾焚屍匠的臉色,包括刑三,自然是不可能好看的了。
一匠一屍一房雖然曆來都是焚屍行的規矩,但前提是焚屍匠有挑選的餘地,自己感覺沒把握的,可以拒絕,或者引薦給更厲害的焚屍匠。
萬一真乾不過,也不會把自己鎖死在裡麵,多少會布置點手段爭取逃命的時間。
事後嘛,要麼補救,補救不了就賠錢。
本質上和彆的行當沒什麼區彆。
就算是殺豬的屠夫,還有被豬一腿蹬死的概率呢。
何況焚屍匠。
但在這裡的話,就完全是看運氣了。
更要命的是妖魔屍體異變以及異變之後的凶悍程度,都不是尋常屍體可比。
此刻唯一感受不到壓力,恐怕就隻有秦河了。
一匠一屍一房,不能選屍,這不就是東土世界焚屍匠的日常麼?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管情不情願,焚屍匠們此刻已經沒了選擇,各自挑選了一間囚籠,準備乾活。
秦河挑了一間最隱蔽,最角落,最不引人關注的囚籠。
裡麵已經準備好了一台焚屍爐,很簡陋,但能用,旁邊則是成堆的煤球和木炭。
很快,第一具屍體送上門了。
是一具渾身長綠毛的大猩猩的屍體,由章良親自送上門。
此時章良的表情,是這樣的:
譏諷中帶著些許快意,快意中帶著些許猙獰。
臉上就差沒明明白白的寫上一句話:小子,看我怎麼玩死你。
而且送完屍體他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鎖好籠門之後,便命兩人端過來一張椅子和茶幾,翹著二郎腿就坐在秦河的囚籠門口。
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