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上放著一盒藥,溫長齡在拆藥盒的包裝袋。
藥是她提前就買好了的。
謝商沒有做出任何阻撓的動作,隻是摟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些,低聲懇求:“不吃藥行不行?”
“不行。”溫長齡沒有絲毫遲疑,拆掉包裝,取出藥,“我不會生小孩的。”
等報完仇,她就要去見阿拿和母親,院子裡的那株鉤吻她已經養了很久了。她端起洗手台上的水杯,把藥吞下去。
謝商在她耳邊輕聲道歉:“對不起。”
是他心存僥幸,想著如果有了孩子也好,有了孩子她可能會心軟。如果知道她會吃藥,他不會由著她不避孕。
溫長齡轉過身來:“又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她不想聊這個,手抓著謝商腰兩側的衣服,“有點苦。”
“我去給你找糖。”
她拉著謝商不鬆手,語氣嬌嬌的:“星星。”
謝商把篩網放下。
這是她在給信號。
divcass=”ntentadv”謝商把門鎖好。
謝商雖然是進攻型的性格,但交往的進度一直是溫長齡在主導,他們在一起五個月,之前接吻的次數並不多,兩隻手數得出來,加起來都沒有今天晚上多。原來相愛是這樣子,想要更親近,想要擁有,想要被擁有。
“你在做什麼?”
“星星。”
下個月梁述川的父親做壽,蘇南枝女士托了謝商幫她做點線香,梁述川的父親很喜歡香道,尤其喜歡謝商製的香。
她不禁又去吻他。
鏡子裡,謝商握著溫長齡的一隻腳踝,低下了頭。
謝商不在院子裡,他有間房專門用來製香的,溫長齡去了那間房裡,一進去就聞到了沉香粉的香味。
她很會撒嬌。
謝商心臟被她撓得發軟,擔心她被洗手台的邊緣硌到,一隻手護在她的後腰,另一隻手撐在台麵上,壓低身體去親吻她。舌尖帶著濕意,倒是沒嘗到苦。
“等會兒再吃。”她坐到謝商旁邊,看了看桌上各種她不認識的工具,沒有骨頭地靠在謝商的手臂上,是很依賴的姿態。她打著哈欠,像發懶犯困的貓,“好困啊。”
窗外,鬆竹影蕭蕭,桂花香拂拂。
她搖搖頭,潮濕的眼盯著謝商看了一會兒。
“長齡。”
謝商太高了。
她仰起頭,嗯嗯了一聲,要謝商親。
她踢掉鞋子,白皙的腳不安分,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謝商上衣的衣擺。她看窗戶,浴室的百葉窗透光不透人,雷雨早在下半夜就歇了,外麵很安靜,隻偶爾有鳥雀的聲音。
“嗯。”
溫長齡靠在謝商懷裡,平複著呼吸:“星星。”
“不冷。”
天邊墨黑散去,有隱約的白,似煙似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