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齡本能地把手背到後麵:“早點睡。”
藥送到了,作為鄰居的本分已經儘到了。溫長齡把外套的帽子戴上,剛走到雪裡,腳步停下來。
她回頭:“今天下雪了。”
“嗯?”隔著紛紛揚揚的雪,謝商目光專注地看著她。
“有一個很不靠譜的人說,初雪許願會很靈。”
謝商笑:“那我能許一個願望嗎?”
溫長齡眨了一下眼,睫毛上的雪落下,她當場拒絕:“不能。”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許願的事。
謝商話隻聽一半,他知道溫小姐今晚比較好說話:“希望你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願望說大了,溫小姐不會應允,所以他說了個小的。
“說了不能。”
謝商又咳嗽,他上衣的衣領不高,露出的脖子和鎖骨因為他咳嗽的動作,骨骼感很強。
溫長齡聽得好煩躁哦,上前把藥拿回去,用缺乏耐心的口吻命令:“回去躺著。”
她撣撣身上的雪,往屋裡走。
謝商拉住她:“彆進去。”他一雙眼睛因病微紅,波光粼粼,“會傳染。”
謝商沒用力,溫長齡手一掙就脫了:“不會,我是銅牆鐵壁鋼筋混凝土做的。”
她把藥放在桌子上,拿杯子去倒水。
謝商沒關門,把口罩戴上,坐回了床上。溫小姐不是鋼筋混凝土做的,她很容易心軟。
溫長齡仔細看完藥的說明書,把三種藥要吃的量裝在藥蓋子裡,遞給謝商。
“你乾嘛要去路口等我?”
謝商把藥吞下去:“你是真不知道嗎?”相比較迂回拉扯,謝商更喜歡直白明確,“長齡,我在追求你。”
傅小姐的原話是:她對她真正在乎的人很容易心軟。
在她沉默不語的時候,謝商一直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溫柔之外還有一絲強勢,不容許她後退躲避。
“你來給我送藥,是因為在乎我,對嗎?”
溫小姐渣得理直氣壯:“在乎啊,我超級喜歡你的身體。”
謝商歎氣:“我今天病了,不能滿足你的需求。”
溫長齡:“……”
他真的超級煩!
她轉身回家。
“長齡。”
她停下。
謝商刻意壓著,還是有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要是覺得吵,就把助聽器摘了,但要戴著手環。”
“操心你自己吧。”
溫長齡走了,外麵雪停了。地上沒有白,初雪離開得悄無聲息。
次日一早,溫長齡發現有一條未讀。
【晚安】
她想起來了,她昨晚睡著前把謝商放出了黑名單。
元旦放了三天假,周四周五周六放假,調休一天,周日上班。
周日,謝研理來了花間堂。
她邊削蘋果邊埋怨道:“當初我說他會敗光謝家你還不高興,你看看現在的ke,名聲都爛透了,不知道要損失多少案源。”
謝景先臥病在床,今天氣色剛好了一點,聽到這番話,呼吸又不順了:“行了。”
“他做出這樣的事,我還說不得他了。”
因為ke的風波,謝研理的投資也都受了影響,她把這一切都歸咎到謝商頭上。
“要抱怨就回你自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