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044:謝商,要聽話
如果他問,她一定會告訴他,是的,她也是壞人。
她抱起酒缸,倒上滿滿一杯,這是她今晚的第一杯酒。
在她碰到杯子的那一秒,謝商握住了她的手腕。這個時候的他才是蔣家賭局上的那個他,侵略和壓製力在這一刻,在他眼底洶湧翻滾:“告訴我。”
綢繆帷幄,不動聲色。
哪怕是喝醉了的謝商,也非常不好搞。
溫長齡平靜地反握住謝商的手,輕輕推開,目光始終清醒,清醒而溫和地提醒他:“謝商,你犯規了。”
她可以拒絕回答,這是遊戲的規則。
她麵不改色地喝完了所有的酒。
賀冬洲上午九點到研發室,謝商已經在裡麵了,換上了白大褂,實驗台上放著裝有各種香料的器皿瓶罐,裡麵溫度開得很低,謝商在——補眠。
“這是新香?”賀冬洲這才注意到桌上有個黑色的香水瓶,試香紙上還存留著很淡的氣味,帶著點苦,後調複雜,總之很奇特。
要聽話。
那位今天低燒了。
電話那邊是護工。
他很少喝酒,酒量也很一般,烈酒的話,就四五小杯的程度,喝了不上臉,醉了也不鬨。他不喜歡喝醉,因為討厭失控,希望自己時刻保持清醒。隻有心情很好或著很不好的時候,他才會有喝醉的酒興。
她說:“要聽話。”
賀冬洲有女朋友,但常年住在醫院。
“好了,就送你到這裡。”
賀冬洲很好奇:“跟誰喝的?”
曾誌利不管,就賴著不走,吹著口哨四處打量,整個就一無賴。
“嗯。”
謝商不回答。
賀冬洲覺得他最近很異常:“不知道?”
“謝商。”她低著頭,發梢掠過了他的手。
他朝她伸了手,骨節很漂亮,被月光照成了微微透明的瑩白色。他的腦子昏昏沉沉,行為跟著本能走。
分診的護士見他額頭有傷疤,實在有點發怵,怕惹上事,於是透露了:“溫長齡不在這,她是腫瘤科的。”
酒的後勁已經上來了,他枕著那個已經喝空了酒缸,眼睛望著很遠很高的地方,在找今晚的星星。
“在的。”
好像從賭局開始就是溫長齡在主導,清醒後謝商記不清當時的心情,最記憶猶新的是他意識飄忽之後,溫長齡俯身看他,聲音像是從遠處飄來的魔咒。
護工每天都會跟賀冬洲通五次電話,通話內容是彙報病房裡那位小姐的身體狀況。
謝商的反應比清醒的時候慢了很多,還在思索這三個字是命令還是標準的時候,又聽見溫長齡說:“低頭。”
賀冬洲掛完電話,跟謝商打了聲招呼:“我去趟醫院。”
半年前,賀冬洲突然戴起了戒指,說自己脫單了。身邊的人都沒見過他的女友,穀易歡軟磨硬泡的很久,也沒問到具體的身份信息,隻知道女孩叫小疤,賀冬洲電話裡總是這麼稱呼她。
謝商不愛飲酒,更愛喝茶。
她鬆開手,轉身回家。
調廢了還不扔掉。
“她醒了嗎?”
賀冬洲問他:“怎麼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