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我了!”
陸福慶忽然一聲爆喝,把唐浣溪嚇了一跳。
陸凡卻隻是抬頭衝他點點頭,他知道,練針需先養氣,陸福慶這是在為接下來的大戰醍醐灌頂,呼出體內濁氣,準備一口氣施展九龍針法,徹底幫唐國華針到病除!
爺孫二人四隻手,同時在唐國華的身體和頭部移動。
動作飛快,雙手移動的軌跡甚至在肉眼之中出現了殘影……但每一針,無不將力度把握到了極致,輕提輕放,精準認穴。
隨著銀針的刺入,一絲絲代表了生機的真氣,也會被灌入到了唐國華的腦部。
病房外,沈璐,包括王院長,以及所有院領導和主任醫師,都緊張兮兮地看著玻璃後的場景,眼珠子都不帶眨一下。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從唐國華的眼耳鼻口中,竟時滲出了不少黑色血液!
這些黑血,幾乎都快結成塊狀了,看起來十分肮臟,重症監護室裡,也開始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濃烈血型氣味。
“準備拔針。”
十分鐘後,陸福慶看向陸凡,低聲說道。
陸凡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餘光瞟向病床旁的生命檢測儀。
就在這時!
滴滴滴!滴滴滴滴!
檢測儀上,忽然發出一陣密集的電子提示音,陸福慶的各項生命指標,陡然開始上升!
“拔針!”陸福慶低聲喝道。
兩個人,四隻手,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將紮進唐國華十幾個穴位的銀針迅速拔出。
“啊……”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躺在病床上的唐國華忽然睜開眼睛,張大了嘴,長長吐了口氣。
陸凡放下銀針,找了紗布把他臉上的黑色血漬給擦拭乾淨,轉頭對一臉癡呆的唐浣溪說道:“好了,咱爸沒事了。”
“我的媽呀!”王院長在窗戶外猛拍了下大腿,“顱內出血,血管神經壓迫,居然用銀針就把病人給救活了,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不外如是啊!”
王院長這一通馬屁,病房裡的陸凡和陸福慶自然是聽不到的,他這是發自肺腑之言。
隻是一旁的小護士微微皺眉,有些嘟囔道:“王院長,麻煩你以後拍你自己的大腿好麼,這麼用力……”
兩分鐘後。
“你們這群狗雜種!想殺我女婿,我告訴你們,做夢!不可能!就算我死,你們也彆想對他怎麼樣!”
唐國華忽然從病床上探起腦袋,低吼著喊道。
隻見,此刻的他,麵色蒼白中也是透出一絲絲紅潤,說話中氣倒也充沛。顱內傷,也算是好了七七八八了。
隻是他的記憶,還保留在被付天翔嚴刑逼供的時候。
“國華!國華你可算醒了,你都快嚇死我了!”沈璐此刻推開門,帶著一眾院領導和醫生衝了進來,趴在病床邊,握住唐國華的手,激動的大哭起來。
重症監護室一時熱鬨非凡。
陸凡轉身離開病床,把手裡的銀針清洗了一番,把那些沾染黑血的紗布和棉球扔進垃圾桶,才躲進衛生間裡,大口大口地喘息。
太驚險了,近半個小時的施針,讓他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和手指上,生怕在跟陸福慶的配合上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超強度的精神專注,竟讓他的身體,出現了一絲虛脫的感覺。
“吱呀。”
洗手間房門從外推開,陸福慶推門走了進來。
陸凡急忙要從地上爬起,卻見陸福慶擺擺手,說道:“休息休息吧,一口氣施展鬼門十三針而不停歇,在你這個年紀,即便是放眼華國,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人。”
陸福慶既是誇讚,也是惋惜。
陸凡抬頭苦笑道:“你就彆挖苦我了,要真是有這麼有本事,也不至於被累的像條狗一樣,坐在這裡連門都不敢出去。”
“你突破了?”陸福慶忽然問道。
陸凡一愣,隨即點頭。
“終究是要走上武道之路啊……”
陸福慶一聲歎息,眼神在陸凡的身上打量,“天使堂的冷公子來南都了,你知道嗎?”
“知道,我見過他了。”陸凡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還沒有見過我。”
那晚在鉑金拳館的貴賓包廂裡,陸凡一眼就認出那五個人之中的冷公子,天使堂紅衣天使副統領,半步宗師,介於大宗師之間的實力,兩個人曾經有過交手,那晚他血洗天使堂從陸家殺出一條血路逃生,遭到冷公子偷襲,才留下內傷。
“你小心。”
陸福慶深深地看著陸凡說道:“他可能是為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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