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和柳青青帶著陳雪走進大門,站在房子裡麵,卻是看到,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四周牆角點滿了蠟燭,此時,密密麻麻的人影,上半身赤裸,胸前到脖頸和肩頭處,都紋著邪神刺青,依次排隊,順著房子中間的一個入口,走了下去。
這些人影,女性占絕大多數,或穿著旗袍,或穿著普通的家居服,甚至還有職業裝,高矮胖瘦,樣貌都參差不齊,但不難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年輕,就像普通的學生,白領,還有家庭主婦……不約而同地聚集在這裡,麵容呆滯冷漠,就仿佛是一具具沒有靈魂的行屍。
“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人……”
陸凡眼睛微微眯起,“這些人應該都是夜玫瑰會所的常客,經常和那些公關發生肉體接觸,中了頌帕的降頭,然後在潛移默化中被煉成血傀儡,主動來到這裡,為頌帕提供新鮮血液……”
他一開始還以為夜玫瑰會所是個血庫,頌帕要的也不過是會所裡這些年輕貌美,身體強壯的公關,可是現在看來,公關才有多少,整個會所加起來充其量也不過就百十來人,跟每晚動輒在這裡消費的上千人次比,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不值一提……
“想不到夜玫瑰會所隻是個血液中轉站,真正為頌帕提供鮮血血液的,竟然是經常來這裡消費的顧客!”
柳青青也看出了這一點,俏臉發白,呼吸都有些紊亂。
雖然三個人是直接從正門走進來,並沒有做任何隱蔽措施,但麵前這些人影,麵容呆滯,雙目渙散無神,顯然已經喪失神智,根本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動靜。
“你上次來這裡時,也是這樣的麼?”陸凡轉過頭,看向陳雪。
陳雪整個人早已經被嚇呆了,她近距離親眼看到如此多的怪人列隊,陰慘慘鬼淒淒的,忍不住頭皮發麻,緊緊握住陸凡的手,冰涼一片,冷汗不斷沁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足足等了十幾分鐘,這些人影,才沿著房子中間的入口,儘數走了下去。
“我們也下去吧,看看頌帕到底在搞什麼鬼。”陸凡說道。
“好,凡哥,我們也下去。”柳青青鼓起勇氣說道。
三個人前後來到暗道的入口,一條陡峭的台石階,延伸到了地下,微弱的光芒從下麵滲透了出來,並伴隨著一股股濃烈的血腥氣。
“我想不明白白家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這麼多普通人下手,那些被報警發現的死屍,就已經引起了南都各界轟動,如果讓世人知道,在白家的會所裡,每天晚上都會有這麼多無辜的普通人喪命,白家就算勢力再大,怕是也無法堵住悠悠之口,親手把自己推向深淵!”柳青青沉聲道。
陸凡搖了搖頭,說道:“夜玫瑰性質特殊,背後有白家支持,一般力量無法深入會所內部調查,你要知道,他們是在跟小姐和公關發生肢體接觸時,潛移默化間中了降頭,自己主動來到這裡獻血,失蹤地點往往是在自己家裡,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很難讓人把注意力放在會所,更何況,你堂哥不是已經查到這裡了嗎?結果又怎麼樣呢?”
柳青青麵色一滯,放眼南都,唯一能跟白家抗衡的勢力,也就隻有他們柳家,儘管不願意承認,在柳方調查分屍案的這件事上,柳家再一次受到了白家的打擊,敗下陣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白家這次算是把自己的路走絕,不管今晚我們能不能搗毀這裡,等明天隻要把消息傳出去,白家麾下會所草菅人命,造成大量無辜百姓失蹤甚至喪命,引起社會輿情轟動,上方為了社會穩定,一定會棄白家如敝履,並將白家斬首示眾,以撫平輿情狂潮。”柳青青低聲道。
“嗯,我們現在下去。”陸凡一馬當先,沿著陡峭的石階,一路向下走去。
走到底。
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這裡是一個大約有籃球場大小的地下室,不透風也不透光,密布著蒸汽,熱浪滾滾,就仿佛進入到了一個密封的桑拿房。
地下室裡,擺滿大銅盆。
這些銅盆以一種特殊的方位擺放著,在銅盆的正中間,有一口棺材!
整個地下室的牆壁,地板,全都被紅色油漆畫滿了詭異的符咒圖案,入眼的視線中,腥紅一片,而在石階入口正對麵的牆壁上,一副足有兩人多高,用鮮血塗抹成的邪神像,猙獰醒目,正在冷冷地注視著擅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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