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神色，前所未有的精神奕奕，就像是枯樹開花，久冬逢春，臉上紅光熠熠，充滿了生機。
陸凡深深吸了口氣：“你說。”
“第一，我方才讓你殺我才能進去，雖然是在考驗你，但也不完全是考驗。”
老人忽然一歎：“當年，我本該死在西疆，是馬家人發現了我，並將我救下，多活了這十九年，而作為回報，我要終生鎮守於此，替馬家守護他們的鎮宅之寶，神農之願。”
“除非我死，否則無人可以踏入這百草園半步，既然你要進去拿走此物，你就必須殺了我，否則，我就違背了我當年立下的誓言，即便身死，也魂飛魄散，永不得超生。”
陸凡一愣，先是救人，然後以救人的名義，將人作為自家奴仆，把自己的後半生都交在這裡，為自己看門護院，而且還不能離開這個院子半步。
馬家，這確實做了一手好買賣。
不過，他覺得事情並不是沒有轉變的餘地。
最起碼，他手上有很多馬家把柄，可讓馬逼馬家在老人的事情上就範。
“所以我要你答應我，在拿到神農之願後，去替馬家解圍，不要讓馬家滅絕於今晚。”
“最起碼，不要還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讓馬家消失。”
陸凡一愣：“救馬家？”
“是的。”老人點頭：“我答應過馬家，替馬家看守百草園，在馬家絕境時刻，出手搭救，為馬家續命。”
“但是我現在的情況，你很清楚，外麵的那些玄門道人手段詭異，若是放在我巔峰之時，我倒不懼他。”
“隻是現在，我連離開這百草園都做不到，所以這第一個請求，是為了我自己，請你出手救馬家一次，不讓馬家，在今晚滅族。”
“我答應你。”
陸凡點頭：“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會出手趕走這些玄門道人，這是我對一位老者的承諾。”
他答應過陸福慶，不管怎麼樣，今晚也不會讓馬家滅絕。
儘管這違背了他的初衷，但是麵對陸福慶的苦苦哀求，他實在是硬不下心來。
“好！”
“心有深仇，卻能因為履行諾言而拋下仇恨，老三確實沒有看錯你。”
老人點頭，繼續說道：“第二點。”
“拜我為師，從今以後，你隻能修習我所傳授的武道絕學，決不允許觸碰其他任何人傳授給你的修煉功法，尤其是這古老三，你更不能在他那裡學習到一根汗毛，你陸凡，從今天開始，隻能是我古風名的徒弟，倘若偷學外師，必當天打五雷轟，決不好死！”
“你敢答應嗎？”
看著老人猙獰的麵孔，陸凡渾身一怔。
古風名，這位老人，果然是古老的兄弟。
可是，讓自己拜他為師，此生隻能修行他一人的武道絕學，不能再觸碰旁門，這讓陸凡心生猶豫，他現在是極度渴望力量的時候，恨不得每天都要變強，去應對還有不到半個月就開始的升龍榜古武大賽，現在忽然要他斷了所有念頭，隻去學這位老人的本領……
他現在一隻手都可以將老人滅殺，如何再去學他？
那古武大賽，跟找死有何區彆？
“嗬，你是不是在質疑老夫的實力？”
古風名冷笑一聲：“我告訴你，在老夫巔峰時期，放眼華國武道，哪怕是他玄門大能，見到老夫，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名老！”
“就連那古老三，也都是老夫的手下敗將！”
“他把一生的時間，都花費在了追趕老夫上，可是到現在，他已然不會是老夫的對手。”
“這都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還沒有你呢，如果你生在我那個年代，彆說是拜我為師，能看到我一眼，經受我的提點，都是莫大的榮耀，而你，居然現在還敢猶豫……”
古風名明顯對了陸凡的遲疑，感到非常不爽。
陸凡神色閃爍，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你還有條件？”
古風名詫異地看了陸凡一眼：“你說說看，隻要不是還要跟老三拜師，其他的，都好談！”
果然。
陸凡神情恍然地說道：“我倒不是想要找古老拜師，而是在修習了您的武學後，我還要再學一人，還請名老答應。”
“還學一人？”
古風名疑惑地看著他：“此人是誰，竟然比我古風名的武學，還要出名嗎？”
“你說說看，要是此人的名頭真有那麼響，我也可以勉為其難，讓你暫且一試。”
“王蕩。”
陸凡淡淡吐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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