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徹腳步一頓，扭過頭，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陸兄弟！”
元正風臉色也是一變，急忙勸阻：
“不行就算了……”
“算了？”
陸凡淡淡開口：
“你今天算了，明天他就還回去欺負其他的統領，將士，乃至士兵。”
“統領尚且委曲求全，那其他人呢？”
“豈不是要被他當場打死，也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們在前線，為天關，為世俗，拋頭顱灑熱血。”
“回來時，沒有受到英雄該有的待遇。”
“反而任人欺淩，任人羞辱。”
“這公平嗎？”
“天關內，可還有公道可言？”
整座碧落穀，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眼睛瞪大，目光呆滯。
不少人的眼眶泛紅，雙手更是死死攥住，嘴唇都在拚命顫抖。
是的。
天關成立的初衷，是為了守護世俗界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們在這裡拚命，不是為了誰，也不是得了誰的好處。
反而，朝不保夕，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天就無法離開城外冰原，埋葬邊疆。
他們是為了自己而戰，為了身後的妻子老小而戰。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拚命守護的地方，卻已經逐漸變了樣。
三六九等。
有人花天酒地，錦衣玉食，前呼後擁。
有人卻在鞭子下吐血勞工，卻連口飽飯也吃不上。
更有人在外拚了命了殺敵，戰功赫赫，回來後卻連本該有的尊嚴都享受不到。
他們屈辱，他們不甘，他們憤怒。
激進的情緒，還是在山穀之間滿眼。
不少人紅著眼睛，下意識地邁步向前，將拓跋徹圍堵在中間。
“你們乾什麼？”
“乾什麼！”
“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