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駭然。
他們還以為陸凡治好了病人,會就坡下驢,拿賭約的事情來威脅馬家,放他們夫妻二人安全離開,就算不錯了。
可誰知道,他居然真的敢讓馬家履行賭約上的內容。
技不如人,就是讓馬家自己承認自己的醫術還不如他這個沒有任何資曆輩分的普通人,也就變相地承認之前陸凡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病人根本就沒得什麼重病,一個連外麵野郎中輕易都能看好的病,到馬家這裡卻束手無策?
這等於是當著全天下的人麵,自己打自己的臉啊!
馬家要是真這麼做了,以後還怎麼在中醫界混下去,所謂的中醫界三門一派,十二世家龍頭,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百年世家,最注重名望,陸凡讓馬家當眾承認,並且還是給他磕頭道歉,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果然,陸凡此話一出,在場所有馬家人齊齊站起身,怒目圓睜地看著陸凡,恨不得當場把他撕成粉碎!
就連庭院之外,也隻有兩道恐怖的氣息波動,儼然是埋伏在外麵的兩名大宗師,也被陸凡的話給激怒了。
馬瑩鳳更是氣到麵色發紫:“陸凡,這可是你二外公!你居然敢讓你二外公給你磕頭道歉!大逆不道!你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陸凡懷抱唐浣溪,冷笑連連:“真是可笑,他剛才要斷我四肢,挖我雙眼的時候,可曾記得他是我二外公,我是他外孫?現在該讓他給我磕頭認錯道歉了,倒是記起是我二外公了,我還隻是讓你磕頭道歉而已,如果我說我現在要殺了你,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是我爺爺,讓我先跪下,給你磕頭認親啊。”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馬天鴻氣的臉的白了,他身為馬家副家主,位極人臣,活了一輩子,什麼人敢當著自己的麵,這樣說話過?
“陸凡!這可是你親外公!你居然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在你的眼裡,還有沒有規矩,有沒有我這個母親!你給我跪下!”
馬瑩鳳顫抖著抬起手,指著陸凡大聲嗬斥道。
“我有母親嗎?”
陸凡忽然慘然一笑:“從我落生開始到現在,你可曾陪伴在我身邊一天?可曾真正理解我也是個人,我有我的生活,我的思想,而不是一個可以被你隨便操縱的傀儡,成為你日後上位陸家,獨攬大權的工具!”
“自私,控製,狠毒!”
“為了一己私欲,串聯外人,謀殺親夫,霍亂我陸家!我還沒有找你清算,可你居然敢舔著臉,以母親的名義,命令我給你下跪,你,算什麼?”
陸凡雙目通紅,眸子間殺機迸現,宛如一尊魔神降臨,死死地盯著滿臉慘白的馬瑩鳳。
“你胡說,陸震國根本就不是我殺的,是陸渠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害死的你父親,他已經死了,他這是咎由自取,你不可能把臟水潑到我的頭上!”
馬瑩鳳第一次見到兒子這個樣子,在心顫的同時,她依舊昂著下巴,倨傲地拿手指著陸凡嗬斥道:“可是不管怎麼樣,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也是我生出來的,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得死,你這輩子都是我馬瑩鳳的兒子,你就算死,也擺脫不了這個關係!所以,我現在讓你跪下,你必須給我跪!”
“不然,我就親手殺了你,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跪下!”
全場死一般寂靜。
豪門世家,把倫理族規看的比命還要重。
許多古代的傳統家規,更是流傳至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
現如今,陸震國已死,馬瑩鳳就是陸凡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作為陸家監管,陸凡的親生母親,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陸凡都必須遵從,否則,將會被天下人視為大不敬,人人喊打,從此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陸凡……”
唐浣溪感覺到陸凡顫抖的身軀,正欲開口。
“等我一下。”
陸凡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將她輕輕放在地上後,馬子聰立即上前,守在了唐浣溪身邊。
“你想做什麼?”
馬瑩鳳臉色一變:“你難道還想對你的親生母親動手不成?子弑母,難道你要違背天道,被世人所唾棄,遺臭萬年嗎?”
說話間,馬天澈已然擋在了馬瑩鳳麵前,身體緊繃,全身警戒地盯著陸凡,防止他走投無路,對馬瑩鳳下手。
“有刀嗎?刀借我一用。”
陸凡轉過頭,衝站在一旁的宋英雨伸出手。
宋英雨一愣,但還是從腰間掏出一把袖珍短刀,交到陸凡手上。
“大宗師用的刀,想必十分鋒利吧?”
陸凡觀摩著手裡的短刀,口中喃喃有詞。
忽然!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陸凡猛然抬手,攥著短刀,手起刀落!
左手小指,齊根切斷!
“生而不養,斷指可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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