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蘇長幸的射中,倒在地上的騎士,大多都沒有死去,即使腦袋上挨了一下,憑借他們的生命力,也不會立刻死去。
這些騎士的實力普遍都在七階到六階之間,大多都沒有什麼特彆的能力,隻擁有單純的力量與速度,還有難以想象的韌性。
崔甲的實力最多也在六階左右,就算強也不會比這些騎士強太多,而這些騎士的數量卻數倍於他們。
這場戰鬥勝算很低。
如果隻有他們兩個的話肯定會想辦法繞開,但是多了一個羅賓,也就出現了一些無法計算的變數。
蘇長幸換上另外一個彈夾,在兩秒內再次清空彈夾,又有數名騎士在子彈的射擊之下倒在地上。
可這樣的損傷相對於一百名騎士來說是小的,並不會減弱蘇長幸他們的壓力,反而會讓這些騎士變得更加的瘋狂,更具有攻擊性。
崔甲那麼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還是那麼的無畏。
蘇長幸覺得他這樣的人就這麼死掉了很可惜,至少不能死在這裡,他的路還沒有走完,應該走到最後。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使命是注定的,注定在某一刻會落在肩上,無法去躲避,隻能逃避。
當選擇逃避的時候,你便不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自己,無數個小我中的另外一個自己。
子彈打空了。
蘇長幸抬起頭,放下手中槍,雙手合實,成倒三角的樣子,來自黑暗,在他身後形成一個巨大的虛影,扛著鐮刀,披著鬥篷,彎著腰半跪在地上。
似乎就要倒下了,卻還沒有。
他低吟著大量的紅色霧氣,飄蕩在空中,像是一陣被風吹過來的霧,將他們籠罩,霧裡帶著美妙的味道,是甘甜的。
越是美麗就越是危險。
隨著蘇長幸的低吟,霧氣中亮起了光,他緩緩地睜大雙眼,“咒術,血殺!”
刹那間,如同煙火,大量的血花在霧氣中炸開,從盔甲的縫隙中迸射出來,一聲聲慘痛的聲音傳來,一個個騎士接連的倒在地上。
羅賓說的沒錯,這個咒術果然是專門對付騎士的,主要不在肉體上的傷害,而是對於他們信念的摧毀,能夠逐漸扭曲他們的信念,信念崩塌了力量也就崩塌了。
一隻眼睛的虛影出現在紅霧之中,映照著星辰,映照著深黑,映照著扭曲的精神,被他隔離在靈魂深處的扭曲精神全部釋放出來。
這個咒術的本質便是以自身精神去影響他人的精神。
自身的精神越是強大,咒術的威力越是強大。
蘇長幸也從來都不清楚,他的精神究竟有多麼強大,隻是因為他的力量早已無法承擔如此龐大的精神,隻得強行封鎖一部分。
大概在他的信仰遍布沃丹帝國的時候,他的精神應該就已經接觸到神靈的層次,或者說這個世界的半神。
力量的本質是千變萬化的,精神本身也是一種力量,當他的精神達到神靈的層次的時候,本身就擁有等同與神靈的力量,隻是無法掌控。
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有一大半的騎士在血殺中倒下,不斷的掙紮,身軀流著血液,生命力迅速流逝。
蘇長幸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腳上的腐爛不斷的向上蔓延,這具身體果然抗拒的來自於黑暗中的力量,力量越是強大,就越接近於毀滅。
這與非凡者的本質何其相似。
“斷腿小子,你居然還會這招,你是個咒術師?”羅賓驚訝的喊道,完全沒想到蘇長幸竟然會走出,之前也沒有見過他使用任何咒術。
要知道,血殺算是咒術中的高等咒術,沒有個十年八年根本無法掌握。
這種咒術每使用一次便會損傷自身的壽命,展現出來的威力越是強大,損傷壽命就越多。
很多咒術師往往是在戰鬥中,不知不覺的死去,咒術本身就是一種詛咒,詛咒敵人,也是在詛咒自己。
咒術師的能力便是讓這個天平不斷的傾斜。
趁著這些騎士被咒術乾擾,崔甲也是越戰越勇,在人群中橫衝直撞,一刀便可破開盔甲,斬斷身體,也沒有太過於精妙的技巧,大多都是以傷換傷的戰鬥方式。咋
短短十多秒,就有十多人死在他的手上,每一秒他的實力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殺死一個敵人會讓他獲得額外的力量,不斷的激發泰坦血脈,也可以讓他變得更強。
兩者相輔相成之下,使他完全處於極致的興奮當中。
等其他的騎士緩過來的時候,戰鬥再一次變得艱難,一道道傷口出現在他的身上,藍色的鎧甲也不堪重負的破碎,一塊一塊的掉落在地上。
“血殺!”
蘇長幸地上站起來,再次發動咒術,血紅的霧氣在黃昏中翻滾,盛開出一朵朵鮮豔的花。
這一次咒術更是致命打擊,能夠站著的,隻有十多個。
這也是最強大的十多名騎士,硬生生的扛下了蘇長幸的兩次咒術,不過他們的狀態也很糟,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眼神也變得渙散,即使麵對崔甲一人,也被打得節節後退,一個一個的倒在地上。
血氣的黃昏中,崔甲將最後一人處決掉,渾身上下有十多處大大小小的傷口,胸口處更是被一柄長劍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