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一輪月亮,蘇長幸便感受到精神的蕩漾,他被影響了,感覺思維明顯遲緩了一些,這樣的程度很輕微。
如果不是他細細感受,也完全察覺不到。
可他擁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都被影響了,那麼其他人呢,那些精神力弱上很多的普通人呢?
他們現在豈不是和白癡一樣。
蘇長幸想到這裡,才發覺到周圍街道上的異常,這些人似乎做著自己的事情,在街道上走來走去。
但相互之間很少去討論,也就導致街道上很安靜,熱鬨的安靜,與之而來的便是強烈的割裂感。
“屠城這種事情終究還是太誇張了,而且完全沒有必要,最多把鼠疫患者殺掉,屍體銷毀掉。”
“這雖然不是一個民主的社會,但屠城這樣的事情肯定會被大多數人反對,沒有人是傻子,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
蘇長幸走上前去,拍了拍前麵那個穿著大衣男人的肩膀,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沒有什麼反應,那人好像根本沒有感受到有人在拍他。
直到蘇長幸又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他才有了些反應,轉頭看向蘇長幸,一臉疑惑道:
“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很忙,需要去參加一個舞會,沒有急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
說完,他扭頭繼續向前走去,根本沒有聽蘇長幸說話的意思,似乎真的很匆忙,但走的速度卻不快。
很怪,確實很怪。
這人看了他一眼,眼神卻沒有聚焦,像是沒有看到人一樣,還帶著一些茫然。
正常人顯然不會是這個樣子的,要麼耐心,要麼不耐煩,但不會這麼前後的矛盾。
蘇長幸走上前去,又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兩下,“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很忙,需要去參加一個舞會,沒有急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
他再次重複,和之前的神情動作一模一樣。
果然變成白癡了。
這些人雖然也是非凡者,但精神力並不強,很容易被影響。
在那輪月亮的影響下,他們的思維都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白癡那樣,即使被蘇長幸喊了兩次,也沒有反應過來。
“能說說是什麼舞會嗎?我很感興趣。”蘇長幸走到他的麵前繼續問道,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這一次男人的反應和之前不一樣:“那是約爾小姐的舞會,就在前麵不遠處,我可是一直傾慕著她,希望這次也有機會接觸。”
蘇長幸話音一轉,說道:“你知道西城被屠城了嗎?西城的人現在都死光了。”
男人這次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的和蘇長幸向前走去,過了七八分鐘,他才驟然停下腳步,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轉頭看向蘇長幸:“什麼屠城,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
“你是誰?為什麼一直跟著我?我們很熟悉嗎?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請直說,我這人不喜歡遮遮掩掩的。”
蘇長幸盯著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抱歉,打擾了。”
在蘇長幸說完話後,十多秒,他才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去,在前麵街道口的豪宅前摁一下門鈴,等待,似乎真的是去參加舞會的。
蘇長幸露出凝重之色,那東西對精神的影響比想象中還要強,不知道是否是可逆的。
他最好儘快找到卡澀敏,不然在這裡待久了,肯定也會被影響到。
蘇長幸再次加快速度,變成一瘸一拐的樣子,身體中生鏽的齒輪撞擊發出的聲音響變得明顯。
他就像是一個破爛機器人那般。
既然這些人都變成傻子了,他自然也不需要顧慮那麼多,這也讓他有一種玩遊戲的即視感,整座城的人都變成了npc,而且是ai極為垃圾、呆板的npc。
街道與街道之間也設置了關卡,有守衛提著槍駐守在這裡,清點來往人員的身份。
蘇長幸大大方方的從關口旁,這些守衛的中間走過去,也沒有人管他,像是看不到他一般。
越是靠近埃裡克的府邸,路上的人行為就越是顯得呆板。
作為天才科學家,他似乎發明出了恐怖的東西,讓整個城市的人都變成傻子。
隻是這樣的東西真的能夠被發明出來嗎?
事情比想象中更加順利。
蘇長幸還沒有走到埃裡克的府邸,便聽到前方傳來很不連續的槍聲,每隔七八秒才有一次槍聲。
走過去一看,他便發現了卡澀敏的身影,在一個關卡之中,被大量的守衛圍著,也是一臉呆呆的樣子,胸口和腹部似乎被打中了兩槍,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