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幸當然一下子就聽出陸餘話中意有所指,不管事情如何,他是認為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人是罪魁禍首。
“那顆青銅樹是怎麼回事?是十七組上麵分發下來的?”他沒有在糾纏於之前的話題,問道。
雖然十七組早已經改名了,但他還是習慣於這個叫法,所以也便這麼說了。
當然,這也不重要。
陸餘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顯得有幾分沉默:“是的,傳承之樹,能夠聚集非凡之力,讓普通人成為非凡者,讓非凡人者更容易進階。”
蘇長幸皺了皺眉頭:“你覺得這東西能夠讓你成為七階位非凡者?”
這仿佛像是刀刃一般的語言讓陸餘徹底陷入了沉默,越是真實的話語越是讓人動搖。
他感覺自己似乎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給看穿了,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沒有隱藏過。
“非凡者是在強者的屍體上汲取營養而壯大自身的,這個所謂的強者可以是狹義的,也能夠是廣義的。”
“傳承樹?這聽著就像是在糊弄人的東西,等會兒你帶人去把它拔了吧。”
在蘇長幸的理解中,非凡者本身就已經是這世間的一種秩序,也不需要再畫蛇添足,那也隻能是累贅。
而且他從這青銅樹上看到了不懷好意,來自一種最純粹的惡意,想要將所有人當做韭菜。
其他人看不清晰,但他卻一眼發現了問題所在,擁有數據之眼的他,大多事物在他的麵前都是簡單且清晰的。
陸餘的臉皮抽了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拔了?”
蘇長幸肯定地說道:“是的,拔了,這大抵也是無用之物,拔了是最好的。”
陸餘的心中泛起了波瀾,他從未想過蘇長幸會如此的斬釘截鐵,這般強烈的自信,他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或許他見過蘇長幸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見到可能都有著巨大的變化。
“好的,我等會兒就帶人去把這青銅樹給拔了。不過它長成這般的粗壯,恐怕也需要一些功夫。”陸餘呼了一口氣說道。
蘇長幸又問道:“這棵樹是誰送過來的?”
陸餘沒有多想,回答道:“就在一個多月前,十七上麵派人專程運送過來的,說是傳承樹要栽種在聚集地的中間。”
之後,陸羽就帶著人去將這顆巨大的青銅樹,一點一點的連根拔起。
在這個過程中,聚集地中大量的人都全來圍觀,都是一副看熱鬨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臉男人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跑過來,大喊著說道:
“陸組長,這可是傳承樹,上麵交給我們的任務,你為什麼要拔了?”
其他跟過來的人也紛紛說道,十分不理解陸餘的做法,畢竟這東西可都是他們進階的希望。
陸餘冷著臉,擺了擺手說道:“你不需要管,這東西留不得……我們今天必須要把它給拔掉。”
黑臉男人聽到陸餘的話後,更是滿臉的疑惑,不明白陸餘為何一定要將傳承樹給拔掉,勸說道:
“我可聽說東區那邊已經有人靠著傳承樹,突破到了七階位的非凡者……老陸這可是機會,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陸餘的臉色變了變,一臉正色的說道:“這不是我的主意,這是上麵下來的命令說是一定要把這棵樹拔掉,所以我們就得拔掉,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吧。”
蘇長幸就在旁邊看著的,所以他也隻能這麼說。
黑臉男人就更是愣住了,這顆青銅樹當然不是十七上麵分發下來的,現在正打著仗,也沒有那個閒工夫。
而是他和陸餘謀劃著從東區那邊運過來,栽種在聚集地中,期望能夠以此突破七階位。
這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黑臉男人向四周張望,看到了蘇長幸這個陌生的麵孔,直覺性的就警惕了起來。
這個時候,易小天正好看到也在人群中圍觀的蘇長幸,湊上前來說道:
“蘇先生,應該是七階位的非凡者吧。”
他之前從方木平的談話中知道蘇長幸姓蘇,所以也便這麼說道。
蘇長幸看向這個臉頰微微發福發紅的年輕人,有點印象,點點頭說道:
“差不多吧。”
易小天自我介紹的說道:“蘇先生,我叫易小天,雖然隻是一名九階位的非凡者,但卻是這裡打架最厲害的。”
語氣中帶著得意揚揚的意思。
蘇長幸微笑著說道:“陸組長要把這棵樹拔了,我看不少人都有意見,你不關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