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啟動儀式吧,克裡斯。”
霍嘉喘著粗氣,靠在花壇邊,滿身鮮血,受了極重的傷,更是差點死掉,還好他擁有獨特的保命能力,隻要電光不斷,再重的傷勢他也不會輕易死去。
但他離死也不遠了,傷勢太重根本無法恢複,電光一斷,生命也就走向儘頭。
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任何惶恐,顯得鎮定,麵前的空間逐漸解離,成兩片平行的鏡子空間。
克裡斯從幽黑的走廊中走出來,有些疑惑道:“臨時啟動?這會不會不妥,東西還沒有拿過來。”
霍嘉搖頭道:“那個人太強了,我不是對手,你趕快啟動儀式,雖然不完美,但影響應該也不大。”
克裡斯站在霍嘉的背後,臉上露出溫潤的笑意,雙手合實在胸前,說道:“好的,騎士大人,我現在就啟動儀式。”
“你······”
霍嘉話音未落,一道乳白且聖潔的光芒貫穿他本就殘缺的頭顱,生命的跡象瞬間斷掉,歪頭倒在花壇邊,雙眼依舊沒有閉上,空落落地看向夜空。
“即使是你,也不免顯得愚鈍,隻有力量才是真實······我不在乎什麼正義與真實,永彆吧,藍月騎士。”
他瞥了一眼霍嘉的屍體,自言自語道:
“誰又能想到三十年前一人熬戰艾佳王國八個頂尖戰團的藍月騎士,現在居然默默無聞地死在了這裡,還是公爵的管家。”
克裡斯的瞳孔越顯深邃,抬頭望向天空中飄蕩的大量惡靈,便知道對方是誰,那個殺人狂,“血手屠人”。
他單手一揮,大量銀白色的光輝在半空中飛舞,環繞,照亮漆黑的夜晚,土紅的地麵,潔白的牆壁。
惡靈在白色的光輝之下迅速解離,仿佛遇到了克星,成片成片地散去。
此刻,蘇長幸站在房簷上,看到了花壇上霍嘉的屍體,以及站在一旁的克裡斯。
顯然,克裡斯乾掉了霍嘉,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所以你也是公爵的走狗?”克裡斯看著眼前這個小醜,露出嘲諷的笑意。
“公爵的走狗?”
蘇長幸輕笑道:“說實話,我並不認識什麼公爵,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乾什麼?”
克裡斯的行為就很有深意,他似乎在幫助儀式進行,卻又殺掉城堡的侍從,以及霍嘉。
這是想自己一人獨吞好處?
“當然是力量!”
克裡斯話音剛落,滿天銀白的光輝,化作漆黑的幽影與上空那巨大,扭曲的幽影類似。
“哈哈,如果你的目的和我一致,那麼你來慢了!”
他的神色癲狂,雙眼漆黑,亦如黑洞洞的虛空,沒有半點屬於人類的神色,變得淡漠。
一時之間,蘇長幸竟然產生了一絲惶恐之意,仿佛人格解離,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他們隻是故事中的人,而他隻是旁觀者。
“你在找死!”
他察覺到不對勁,向後迅速退去,大量金黃色的光澤在空間中折射,感知範圍擴大。
城堡中除了他和克裡斯已經空無一人,上空中有一雙巨大的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那種不真實的感受逐漸突兀。
蘇長幸對著克裡斯的麵門射擊,子彈在黑夜中劃出銀光,貫穿克裡斯的身體,可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半點痕跡,仿佛剛才一切都是幻覺。
恐懼。
洶湧而來的恐懼。
他也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但發自心裡地顫抖,想到了西橋城曾經出現的那個怪物,感受到一點點熟悉的氣息。
它們在某些方麵是相似的。
下一刻,他觸發從霍嘉那裡竊取來的能力,化作一道電光向遠處飛去,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的空間在消失,或者說被轉化為他不能理解的模樣。
幾個街道上的侍從被虛無所吞噬,化作一些淩亂的線條穿插在空間之中,不是生命的逝去,而是存在被抹除。
這種虛無無關力量的大小,而是維度的不同。
那是高維度的力量降維打擊。
他們甚至無法理解這究竟是種什麼東西,什麼樣的存在。
“這些人都是瘋子嗎?引來這麼一個東西。”
蘇長幸感到頭皮發麻,周圍的電光更加耀眼,以更快的速度向外飛去。
可他的速度還是遠遠不夠快,至少不能跑到莊園的邊緣,而且就算逃過去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
這裡是一個封閉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