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
“沒事的,不用擔心,不要害怕,三娘在這裡。”
緩緩安撫著此刻受驚的二公子,梅三娘拉著田賜的手臂,寬慰著,到底是誰下的暗手?
就知道大小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下達那樣的命令!
二公子如今心神明複,戰鬥卻難以繼續下去了,典慶師兄如今的實力深不可測,連剛才的二公子都被他鎮壓。
在場其餘五堂弟子出手,怕也難以對典慶造成傷勢。
披甲門的修行如何,梅三娘很是清楚,怕是典慶師兄就站在那裡,在場的人都難以對他身上造成半點傷痕。
隨意掃了四周一眼,五堂弟子彙聚一處,神農堂和百家助力之人待在一塊,手中刀劍染血,彼此警惕著。
“寶寶怕!”
田賜心中仍有些畏懼,剛才那一擊真的要將自己殺死一樣,雙手緊緊攥著三娘的手臂,憨厚的麵上悸然掠過。
“消息應該已經傳達了。”
“三娘,你們離去吧。”
“這對於農家是最好的結果!”
嗡!嗡!嗡!
未幾,此處山脈叢林虛空之上,迸出團團鮮紅色的煙霧,爆散如雲,久久不散。
典慶見狀,巨大的腦袋微微點了點,這是神農堂撤退的訊號,自己也該走了,免得五堂窮追不舍、
語落,一步踏出,大地顫動,走向遠處的神農堂眾人中,手臂揮動,警惕萬分的退去。
“三娘!”
“我們要不要追?”
五堂之人相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烈山堂一人近前,看向梅三娘和二公子。
撤退?
神農堂要撤退了?
現在已經晚了。
真以為撤退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
“追!”
“不要輕易動手。”
梅三娘沉吟數息,目視典慶師兄消失的方向,又看向山脈遠處其它戰場區域,隱約還有殺伐之音。
打不過了,說一聲撤退就算了?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何況,入了農家,入了神農堂,又豈是說走就走的,就算要走,也得經過農家眾人表決。
現在農家的俠魁是蚩尤堂田虎,朱家想要撤退了結所有?癡心妄想,就算典慶師兄強悍無雙,可……五堂弟子很多很多。
真到了最後,或許奈何不了典慶師兄,神農堂的弟子就不一定了,拉著田賜的手掌,下令。
“是!”
眾人大喜。
就該如此,他們此刻已經勝券在握,神農堂突然來這一手撤退,那也得問問他們答應不答應。
“二公子,我們走!”
“收好乾將莫邪!”
指著一位烈山堂弟子撿過來的乾將莫邪,梅三娘繼續寬慰著田賜,二公子雖然年紀不小了,卻在自己眼中,永遠是小孩子。
“嗯。”
田賜收過乾將莫邪,落於身後,晃了晃胖胖的身軀,緊緊跟隨在梅三娘身後,憨厚的麵上逐步歸於平靜。
……
……
“今日!”
“你們兩個誰也攔阻不了本座擒殺朱家!”
群山縱橫交錯,雲霧飄渺其間。
林木森然,水流急湍,這裡的地形較之渦河旁邊更為險要,明顯的大道基本上不存在。
隻剩下狹窄的羊腸小路,縱如此,沒有長期的熟悉這裡,也難以輕易行走十方。
今日。
神農堂大劫。
成千上萬的弟子四方歸來,紛紛助力,再加上百家之力,加上諸國殘餘之力,希望將五堂進攻擊退。
然……一切變化的太快。
烈山堂、蚩尤堂等五堂調集的人手太多,實力高強者也有不少,彼此交手,並不占上風。
反而,戰線正在緩緩後退,局勢堪憂。
不僅如此,此刻,似乎還有敵人直接打入神農堂的核心根基了,那是一位玄關層次的存在,踏空而立就是標示。
黑衣傲然,氣勢威壓席卷十方天地,相隔數百丈,都覺得很有壓力,直視那黑衣人,更為心神顫動。
“蒼璩!”
逍遙子身化流光,持劍站在遠處,蒼璩……還是來了,和預料之中的一樣,他是最麻煩的存在。
語出,身側的虛空微動,便是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現,靜立天地間,深灰色的長衫隨風而動,那人亦是看向蒼璩。
“逍遙子,你是真的想死了。”
“流沙的人。”
“本座還未去找你的麻煩,你倒是先來了。”
逍遙子根本不足為懼,他傷勢在身,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若是他巔峰之時,或許要多看他一眼。
狼神!
此人棘手。
上次非此人,自己已經鎮殺了衛莊,更有早早交手,體驗過他的力量,浮屠一道的傳承。
於種玉功的萬物一體波動有些許克製,他的領域很是堅固,萬物一體波動難以破開他的領域。
“朱家呢?”
“那個矮胖子還不出來,上次僥幸不死,真以為可以躲過去?”
蒼璩虛空踱步,倒也不急著動手,極儘的威壓席卷,俯覽下方一切,視線落在一處方向。
那裡,就是朱家的隱身之地了。
種玉功可以感覺到。
“蒼璩,農家之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何必來此?”
逍遙子勸說著。
“那你為何來此?”
蒼璩冷然笑道。
逍遙子怕不是腦子壞了,不然,何以屢屢說出這般的胡話?真以為自己是神農堂的救星了?
“有在下在這裡,你動不了朱家堂主!”
逍遙子不和蒼璩分辨。
自己來神農堂乃是受邀前來,自己和朱家堂主更有多年的交情,蒼璩……他又有什麼?
隨心行事?
“朱家!”
“他今日注定會死,本座已經預見到了那一幕,諸夏間,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
“狼神!”
“修煉了浮屠之法,待本座了結農家事,再來好好收拾那些浮屠人。”
浮屠!
佛家!
……
他們身上的氣息,自己不喜歡,源至於種玉功本源深處的不喜歡,雖如此,卻不畏懼他們。
就是不喜歡他們身上的氣息罷了。
口中隨意說著,靈覺極儘運轉,天地間的威壓越發駭人,一步邁出,向著虛空一個方向走了十丈。
這一次。
逍遙子、狼神儘皆無言。
蒼璩現在的表現有些奇怪,以自己對蒼璩的了解,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講道理的人。
此刻,竟然有時間和他們東拉西扯?
目的為何?
殺朱家堂主?
有自己二人在,蒼璩討不了好。
那蒼璩是為何閒聊?
思忖不出。
終究有些不對勁。
“神農堂的人潰敗了。”
“你們兩個有時間在這裡看著本座,還不如去幫幫那些可憐的人,典慶……他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