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昧!”
“你……很有膽量!”
蒼璩持承影之劍,亦是掃視整個醫館,最後視線落在鐘離昧的身上。
凝視他手中持有的令牌。
又看著醫館外的秦軍。
始皇帝嬴政!
武真郡侯!
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壓力的。
至於蓋聶身上的秦國中樞重臣身份,自己殺了也就殺了,秦國難道真的會派武真郡侯殺自己?
不一定!
可若是殺了麵前這個鐘離昧和蜀山這裡的兵士,那就……不一樣了。
武真郡侯玄清子。
他……惹不起。
惹不起。
除非自己的種玉功達到真正圓滿的境界,否則……還是敬畏些許居上,反正如今蓋聶的修為不存。
鬼穀衛莊也去了九層九之命。
鬼穀兩位弟子不足為懼。
待自己種玉功更進一步,踏足玄關,再行把握虛空,將會有更為浩瀚之力,那個時候再來滅殺鬼穀一門也不晚。
沉吟十多個呼吸,對著鐘離昧深深看了一眼,周身綻放黑色玄光,踏步間,消失在醫館之中。
“您是蓋聶大人!”
有感蒼璩離去,鐘離昧本能的看向醫館之外的虛空,那裡……似是什麼都沒有。
剛才自己收到兵士所報,帝國劍聖蓋聶大人出現在蜀山,故而前來想見,不想……碰到這件事。
好在……蓋聶大人並無礙。
整個醫館之內,能夠符合傳聞中蓋聶大人的。
也就一人了。
銀色重甲著身,踏步近前,行至那此刻周身氣息皆無的白衣男子跟前,拱手深深一禮。
蓋聶大人位高權重,有傳和郡侯相交不錯。
自然禮儀為上。
“多謝!”
鐘離昧。
追風弧箭!
觀麵前這位銀甲軍將,蓋聶勉強一笑,頷首以對,欲要多說什麼,卻是周身各處傳來滾滾衰弱無力之感。
臟腑之內,更是劇烈顫抖。
嘴角本能再次流出鮮血,身形再次趔趄,單手撐持在木榻上,先前本就又重傷,而今又自潰丹田。
傷上加傷!
“蓋聶大人!”
鐘離昧大驚。
連忙再次近前,為之攙扶著。
蓋聶大人怎會如此?
傷勢怎麼會這麼重?
而且一身修為氣息恍若不存,丹田……潰散,修為儘失?
是剛才那人所為?
“我……我無事。”
“你替我解開端木姑娘的穴位,陽關、曲池、三焦三個穴位!”
蓋聶拂袖擦去嘴角的血跡,轉過身,看向被自己點中穴位的端木姑娘,自己此刻修為儘失。
難以解開。
唯有依靠他人之力了。
“是!”
鐘離昧頷首,自己一身修為入先天絕巔,蓋聶先生提及的三個穴位自然清楚,抬手間,便是將勁力落在那位女子身上。
“蓋聶!”
“你怎麼樣?”
身上的桎梏不存,端木蓉慌忙近前,周身閃爍玄光,散發生機盎然溫潤之氣,拉住蓋聶的手臂,便是勁力滾入蓋聶體內。
流轉渾身上下。
“你的傷勢怎麼會這麼重!”
短短數息,端木蓉大驚。
蓋聶體內的傷勢簡直就是一團糟,和當年自己救他的那次有一拚,乃至於更甚那一次。
那一次……蓋聶修為仍存,隻要調理好內傷,便可玄功運轉,徐徐恢複。
如今,蓋聶丹田自潰,修為不存,依靠內在之力,徐緩滋養不太可能了,依靠湯藥之力?
蓋聶先前的修為絕高,臟腑經絡強健超越常人,想要將其恢複,普通的湯藥還做不到,非有珍貴之物熬製成湯藥。
“在下暫時無礙。”
“先診治小莊!”
蓋聶擺擺手,自己的傷勢自己知曉,儘管很嚴重,要說有性命之危險,短時間內還不太可能。
反而是小莊。
接連受傷,已經不能夠繼續等待了。
“你這個樣子,怎麼會是無礙!”
“我是醫者,聽我的!”
“房羽,你們把他抬到後麵。”
這人……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說無事?
那什麼樣子才算是有事?
端木蓉抬手一點,落在蓋聶的穴位上,勁力運轉,便是將蓋聶一把抓起,轉身快步行入後方庭院。
“是,師尊!”
房羽此刻也從先前的驚悸中慢慢恢複過來。
是鬼穀蓋聶救了自己!
是他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他……他也不用自潰修行。
自己……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可……蓋聶先生還是救了自己。
思緒複雜萬千,同靈幻師姐相視一眼,將仍為落在木榻上的鬼穀衛莊抬起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