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安穩在上,一切穩重為先。”
“無事最好。”
“若然有事,我等也好有些助力。”
血虎頷首。
頻陽那邊為老將軍的封地,一切種種此刻應該已經動起來了,異樣之人想要混入其中很難。
卻也是難保不會有人手段更高。
老將軍是王氏一族的鎮海石。
萬萬不能夠有事。
“大父!”
王離明悟。
隨即不在多言,手持韁繩,揮落在馬兒身上,是時,速度更快。
血虎四人也是快馬加鞭,自九原大營南下,不敢耽擱。
“大田令!”
“大河這裡需要繼續加固!”
“朕翻閱大周以來的諸國水患之事,在大河兩岸的城池、田地常常受災,縱有水利落下,也難以攔阻。”
“而今大河水患之事,也是大秦的了。”
“實則……朕更想要知曉治理大河是否有一勞永逸之策!”
“當年大田令在關中修築鄭國渠,就相當好。”
“還有先前的蜀郡郡守李冰修築湔堋,亦是相當好!”
“上次朕巡視隴西,也有一見大河,那裡算得上大河源頭上方了,比起這裡,狹窄不少,偏生……擁有如此浩瀚之勢。”
車駕行進的速度有序,眼下已經是三月底了,預計五月中就可以車駕到達泰嶽方圓。
如果是直線行走,自然很快。
卻是……不為可能。
大河!
橫貫諸夏的大河,秦國隴西西陲邊境,先前便是以大河為界限,大河為秦國邊境之水。
如今,大河為內地之水。
始皇帝嬴政踏步行走於大河之側,左側十丈之外,便是快速流淌的大河之水,一眼看去,足有百丈以上之寬。
河內之水洶湧澎湃,水汽彌漫不已,耳邊更是傳到陣陣水流水浪之音,話音緩緩,說道大河的提防,又提及上次巡視隴西所觀。
那裡的大河狹窄的地方也就數十丈之寬,且水流平緩,不為急促,稍微寬闊之地,也就百丈。
根本不為眼下的盛況。
無怪乎千百年來,大河兩岸會有那般多的水患災禍之事。
對於治水,諸子百家中的水家自然最有說話之力,隨行東巡的大田令鄭國更是水家翹楚。
“一勞永逸之策?”
“陛下!”
“此法很難,除非是數十年,數百年之功!”
“欲要將大河徹底納入掌控,使之永遠不為大患,需要從大河的源頭到大河的入海之地,全麵給予梳理。”
“而大河之長超越萬裡,將萬裡之河一一梳理,耗費的人力、財力不可數,期間,還不能夠有什麼差錯。”
“果然一段有損,怕是需要重新整頓。”
“故而,欲要將大河治理上佳,隻能是儘可能的杜絕水患之事,儘可能減少水患發生。”
鄭國!
大田令!
如今還是大田令!
鄭國渠後,便是大田令,多年來,中樞一直有封賞落下,卻一直沒有接受,雖如此,地位毋庸置疑。
在國府之中,有很高的威望。
一身穿戴多年的黑色錦袍,其上已然有些漿洗出來的色澤,束發而冠,聞聲,近前一禮。
看向不遠處的大河,搖搖頭。
徹底將大河治理好?
當然可以,就是需要的時間很長很長。
萬裡之長的大河!
再加上大河每一年都有一些變動,河東河西說不得數年之間就會逆轉,故而,更為之艱難。
鄭國渠!
湔堋!
那些都是對於小江小河的治理,起碼相對於大河來說,那些河流微不足道。
當年舉國大戰鄭國渠,一兩百萬人儘心全力才將鄭國渠三百裡搞定,而大河之長有三四百個鄭國渠。
其中情況複雜超越鄭國渠甚多。
“萬裡之長的大河!”
“淮南之地也有萬裡之長的大江!”
“大田令,何以大江千百年來沒有那麼多的水患,反而是大河屢屢有災禍之事!”
嬴政狐疑。
諸夏間有兩條萬裡之江河,一北一南,各有千秋,自己都有看過,然而,史冊之上,大江貌似沒有什麼災禍。
“陛下!”
“大江其實也有不少水患,卻也是如陛下所言,相較於大河,並不顯眼。”
“其一,乃是諸夏間之民大都存於大河兩側,大江兩岸,罕有人在,那裡自成天地,大水、乾旱都可自行調理。”
“大河兩側民眾甚多,原本護持大河的山地不存,護持大河的叢林不存,護持大河的低穀不存,故而損壞較多。”
“其二,諸夏南北之地,差異不小。”
“……”
“……”
大田令鄭國將大河、大江之差彆徐徐道出。
回應著始皇帝嬴政之問。
而後又將治理大河之策道出,有水石的存在,一切方便許多。
周清在旁側行走,也是聆聽著,鄭國之論,同歲月長河的治理大河之策沒有太大差彆。
終究大河是否可以治理有力,還是要看中樞廟朝的決心,以及治理大河之策的持久。
“近百年來,魏國之內,大河之患頗多。”
“魏國也是有心無力。”
紀嫣然換了一身男子的雲色長衫,其上雲霞紋理點綴,踏步長靴,束發成髻,亦是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