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姑娘,我們再見了。”
當其時,相較於後方庭院的生死交鋒,前方的紫蘭軒內,如舊紙醉金迷,歌舞婉轉,嬌笑打鬨之音不絕。
看著麵前的紫衣女子,路枕浪拱手一禮。
此女頗為不簡單,昔者在韓國新鄭的時候,便是如此。
根據墨家的卷宗記載,新鄭之內,以韓國公子韓非為首的紫蘭軒流沙勢力,險些將夜幕扳倒。
惜哉,韓非入秦之後,一切成空。
紫蘭軒流沙便是來到了蘭陵城,一直到今日,身為紫蘭軒的主人,自當引人矚目。
蘭陵城如今暗流湧動,百家彙聚,紫蘭軒仍舊左右逢源,賺的日進鬥金。
沒有一定的本領絕對不行。
“巨子先生。”
“今日前來,當不會為了喝酒吧?”
紫女一禮,麵前的墨家巨子和身邊的弟子方更淚,自己都認識,而且近月來,已經來了兩次了。
所為都是一樣。
今夜,又來了,不知是否還是為了先前之事。
心有所感,當還是一樣。
笑語緩緩,將二人迎向雅間。
“喝酒自然是要喝的。”
“若是能夠同衛莊先生一同共飲,再好不過了。”
奢華的雅間之內,路枕浪屈膝跪坐在一張木案後,喝酒自然不是目的,不過,酒水是一個好東西。
“每次前來紫蘭軒,都令在下大開眼界,這裡的一切,太華麗了,一樽美酒都可令庶民數日之用。”
打量著四周的雅間布置,路枕浪與有所感。
繁華富麗的所在,自然是見識過,可是,蘭陵小城內,雅韻所在超過紫蘭軒的幾乎沒有。
墨家崇尚節儉,平日裡,粗布麻衣便是穿在身上,五穀粗糧便可使用。
並無儒家的那些臭規矩,說什麼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當然,隻是有感而發罷了。
“商道!”
“皆如此。”
紫女將一壺溫熱的酒水端來,為二人斟滿。
聞路枕浪之言,隻是一笑,諸夏間,繁華富麗所在數不勝數,紫蘭軒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而且紫蘭軒賺的不是庶民之財,而是富商大賈的財貨。
多年來,所積攢下來的財貨也都各有湧出,救濟之事甚多,隻是不顯罷了。
並無那個必要。
“我已經派人通傳莊了。”
“請巨子稍作等待。”
果如自己所想,墨家巨子要找的人還是莊,所為當還是要請莊出手,彙入百家之力。
那件事……很難。
前兩次,莊已經拒絕了。
“多謝!”
路枕浪接下美酒,再次為之一禮。
“鬼穀先生可好?”
“上次前來,有聞正在閉關修行,近來可有出關,若然可以,在下當與之論道,共參玄妙。”
溫酒正合飲用,路枕浪單手持之,繼續說著什麼。
鬼穀子在蘭陵城待了一個月了,並不是秘密。
就是許多人見不到罷了。
前兩次,自己也沒有見到。
身為諸子百家的隱世之人,路枕浪很想要與之論道,以此精進自己的修為。
相對於儒家、農家,墨家的弟子雖不遜色,可頂尖的武道傳承不顯。
昔年子墨子的修為也才玄關,故而,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已經將墨家傳承修煉完畢。
由著南公借予的《黃石天書》,進益不少。
就是難有大的進步。
鬼穀之道很是玄妙,有機緣論道,再好不過。
“巨子可以詢問莊。”
對於鬼穀先生的狀況,紫女不算清楚,就算清楚,鬼穀一脈的事情也輪不到自己插手。
“也好。”
“剛才前來的路上,有感紫蘭軒這裡似有強者衝突,應無大礙吧。”
“此酒……上佳!”
路枕浪頷首,其後,隨意閒談著。
“並無大礙。”
從紅蓮口中得知,莊雖說沒有占據上風,和蒼璩之間也沒有生死之分,此刻正在一見鬼穀前輩。
……
……
“師尊的氣息,似乎有些不穩?”
距離師尊和蒼璩兩個人相對而坐已經過去快一炷香的時間了,一開始二人身上各有玄光護體。
後來,天地元氣便是顫動許多,蒼璩的氣息突然變得晦澀隱匿,師尊的氣息也變得不穩暴躁起來。
衛莊不明悟發生何事,隻能夠耐心等待著。
卻是,心間深處,沒來由的一股彆樣驚悸之意。
“莊!”
“墨家巨子路枕浪來訪。”
一道紅色的流光挪移奔至,脆語升起耳邊,輕緩的腳步聲為之跟隨。
帶著紫女姐姐的吩咐,前來這裡尋找莊,一覽眼前的一幕,楊朱一脈的蒼璩和鬼穀前輩似是論道的樣子。
略有不解。
“墨家巨子?”
“待蒼璩的事情了解,我在見他們。”
墨家巨子路枕浪。
他又來了。
自己都已經決定不在摻和百家之事了,他還是不肯罷休,著實難纏,非其人身份特殊,根本無需理會。
對著行至身側的粉衣女子看了一眼,清冷道。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