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能夠明白更好,若有疑惑,也沒有什麼。”
“為師的家國是越國,然越國之淪亡,為師並不覺得可惜,因為在為師眼中,那些所謂一位位越王的份量,還比不上一位田畝的農夫。”
“後來為師停留在魏國雅湖小築,囂魏牟欲要力挽狂瀾,成為挽救魏國的擎天之柱,他失敗了,那就是明證。”
“現今,楚地事情被秦國平定,匈奴之事也是被秦國平定,我們最多還隻能夠在蘭陵城停留兩三個月的時間。”
“召水,接下來你可安穩的閒逸一段時日,離開蘭陵城後,可沒有那個機會了。”
瞅著眼前召水若有所悟的可愛樣子,紀嫣然不自覺的將召水攔在懷中。
自己一直以來孑然一身,召水為自己的弟子。
在心中,也是將召水當成最親的後輩來看。
她的身份特殊,自己不想要召水將來被所謂的家國恩怨束縛。
燕國為何會淪亡?
那是因為燕國一代代先王不能夠將燕國強大起來,是以,燕國的淪亡要算在他們頭上。
召水隻是一個小女子,何以承擔那般大任。
“兩三個月!”
“師尊,這麼快?”
埋首在師尊懷中,感受著師尊那熟悉的氣息,召水很是享受。
母親?
關於母親的記憶,自己一點都想不出來,還是處於絕大的封印之中。
可此刻,在師尊身上,卻有了一股彆樣的感覺,很安心,很享受,很悠然。
聞師尊之語,召水秀眉微動,兩三個月的時間?
太快了吧!
難道說蘭陵城這裡隻能夠堅持兩三個月了?
“已經不快了。”
“如果不是秦國想要安穩的拿下齊國,數月之前,便是會兵戈交鋒了。”
“接下來秦國不會留手的。”
“紫陽,你也是一樣。”
輕撫著召水的秀發,紀嫣然笑語。
山東諸國已滅,秦國不可能放過齊國的。
齊國數十年來一直遠交近攻,和秦國之間,關係的確不錯,可在一統天下麵前,都是渺小的。
隨即,又看向紫陽,她也是自己的弟子,所說沒有傳承陰陽家智者一脈的東西。
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日後,召水不在自己身邊,她們兩個也能夠相互照應。
“是,師尊!”
小紫陽為之一禮。
依從師尊所言,再有兩三個月,她們就可以離開蘭陵城了,說起來,她們在蘭陵城也待了好幾年的。
真要離開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不知道離開蘭陵城後,師尊要帶著她們前往何處。
燕國?
那裡也去不成了,那裡早已被秦國所占。
雖為不舍,亦是期待。
……
……
“逍遙先生於眼前局勢可有上佳之策。”
“楚地楚軍被困殺,魏地那邊,縱有所動,也不為大患。”
“秦軍之力,當真是無處不在。”
蘭陵城!
隨著楚地的消息傳來,整個城池內外,為之戒嚴,城樓之上,兵士嚴守,箭樓之上,更是巡視遠處,以防有任何情況發生。
至於城中,亦是兵士巡邏往複,進出之人的盤查,更為細膩,更為嚴格。
不得不說,還是有所得的。
起碼整個城池內外肅然,秩序陡然間再次順暢甚多。
站於西城樓上,立於城垛口之前,看著城外一裡區域內光禿禿的一片,遙望極遠處的山林、田畝。
甚至於眼眸深處,依稀可見還在更遠處十萬秦國大軍,彼此對峙數月,接下來定當見分曉了。
而見分曉的結果,……每個人心中都沉甸甸的。
黑衣鬥篷遮顏,長歎一口氣,看向身邊的逍遙子。
局勢很不妙。
真的很不妙。
或許……已經沒有機會了。
“難矣!”
逍遙子搖搖頭,沒有遲疑,便是一言。
殿下所問的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自己所修天道,所修人道,許多事情看得很清楚,眼下來說,蘭陵城這裡不是沒有機會。
而是機會等於沒有。
若說長遠,隨著天道局勢的變化,未必沒有機會。
萬物都在不住的變化之中,現在秦國秦軍之強難以抵擋,接下來就不一樣了。
那就是陰陽的外顯。
那就是機會。
“墨家巨子以強戰之策,丹雖覺不妥,仍願與之一戰,對戰秦軍。”
強戰之策。
路枕浪巨子提出來的,眼下正在給予完善,希望接下來給予白芊紅十萬大軍迎頭痛擊。
那一策……功成,其後也會有相當的麻煩。
不成,麻煩也不會少。
可是,自己欣喜此策。
“以在下愚見,還是暫避秦軍鋒芒為上。”
上佳之策,自己沒有。
但明知大勢如火,仍為強戰,並不妥。
逍遙子看將過去。
“這一次避開了。”
“下一次呢?”
黑衣人反問著。
自己已經躲避很長時間了。
數年來,自己一直想要報仇,卻沒有機會,如果眼前這一戰還要躲避,自己還有機會嗎?
也許將來秦國會有衰弱之時,自己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