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天明是公子?”
“連這位秦國將軍都稱呼為公子?”
“他不是春秋書館的弟子嗎?”
小紫陽突然覺得數年來,自己認識的春秋書館天明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一路出行蘭陵城,通行山林小路,直至秦軍大營之門,都沒有碰到任何攔阻。
好像全部明白了。
公子?
這個稱呼,不是一般人可以稱呼的。
根據師尊所言,公子之意乃為諸侯之子,百多年來,緣由禮儀崩潰,公子之意為之下放。
不僅僅是諸侯之子。
王室貴胄之子,也有稱呼公子的。
無論是什麼身份,都意味著天明身份不一般,起碼家世顯耀。
論起家世顯耀,姑娘也絲毫不差,姑娘可是燕國王族貴女,公主之尊的!
天明竟然是公子。
可……既然是一位公子,那為何數年來一直待在蘭陵城呢?
為何一直都在春秋書館呢?
聽其言,他的父親已死,隻剩下母親。
即如此,自己好像還沒有見過天明的母親呢。
小紫陽想了很多,卻覺得有些想不明白。
好好的一個公子,從身上的穿著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個公子,當然,天明還是有些才學的。
“待此事了結,我會詳細告訴你們的。”
三人禦馬行進秦軍大營,軍將石壯居左領路,天明三人在右,一觀旁側仍舊一言不發的召水。
天明心中一突,連忙再次低語道。
“……,嗯。”
一道低緩的聲音回應,召水看了天明師兄一眼,歸於彆樣的寂靜。
於小紫陽之言也沒有回應。
此刻,自己思緒很亂。
希望一切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希望真的不是那樣。
公子?
能夠為一位秦國軍將這般對待的,絕非普通之人。
而能夠相見秦國武真侯,更非普通之人。
根據秦國的法典律例,天明師兄……難道是王族貴胄之子?
可天明師兄說過了,他的父親已死,應該非秦王之子的。
不是秦王嬴政之子?
對!
天明師兄說過的,他的父親已死。
如此,他絕非秦王嬴政之子。
念及此,召水那從剛才大營之外略微平靜沉寂的神態為之舒緩,自己想的太多了。
“天明師兄會告訴我們的。”
心緒暢通,召水倒也有興趣回應小紫陽的先前疑問了。
“好吧。”
小紫陽還是覺得不解。
自己知道的還是不多。
反正這個天明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還真看不出來。
“石壯將軍是從護國學宮畢業的?”
以石壯這般的年歲,能夠在軍中臻至如此地位,絕對立下不少的功勞。
而且言語之間,非那些普通士兵做起來的軍將可比。
天明禦馬緩緩,不算很快,二人便是隨意閒聊著。
“回公子!”
“末將是護國學宮第一期畢業的學員。”
石壯頷首一禮。
昔年,自己不過是漢中之地下河村的一位懵懂村民,好在有些勇武,一路從鄉裡崛起,前往郡城,前往鹹陽。
最後,機緣進入護國學宮。
自己的同伴林,現在叫林風了,眼下在王賁將軍麾下聽令。
自己則是一直在藍田大營中,此戰……被白芊紅將軍挑選,添入軍中,以為後軍主將。
“第一期的學員!”
“果然不錯。”
天明讚歎道。
武道修為上,石壯的水準不算很強,但是……也有先天精英的水準,在兩軍廝殺的時候,這個水準足堪勇武軍將了。
更彆說還是第一期的學員,更是罕見與難得。
第一期的學員都快成為軍中中層軍將了,後麵的學員應該稍緩一些,再過些年,怕是軍中高層次將軍中,護國學宮出來的不在少數。
“公子讚譽了。”
石壯謙遜道。
“不要稱我為什麼公子,稱我為天明即可。”
對於公子這個稱呼,天明不太喜歡。
聞此,多言一語。
“公子,禮儀之下,末將焉敢如此。”
“請!”
“白將軍此刻正在軍中幕府。”
石壯惶恐。
眼前這位公子的身份不一般,其母親為麗夫人,麗夫人深得大王寵幸。
同樣為公子,自然也顯得不同。
尊卑有序,焉敢逾越?
“軍中大營還是在演練,莫不是不準備近期攻打蘭陵城?”
從軍中大營走過,左右儘皆黑色的營帳與大小不一的演武場,許多的秦軍兵士正在其中演武。
而且,從營帳的布置來看,兵士種類的不同,區域也不一樣,所訓練的東西也不一樣。
拋擲!
舉重!
投壺!
搏擊!
劈砍!
……
有些東西自己見過,有些東西則是在典籍上見到過記載,從那一位位兵士的三元神態來看。
精氣神旺盛,氣勢昂然。
與剛才自己所觀齊國守衛之兵,高下立判。
看來,對於諸夏大勢,有察覺的不僅僅是那些所謂才學之人,連普通的兵士都有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