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世尊。”
“室利房見過尊者!”
河西武威郡、張掖郡,曆經數年的發展,眼下雖仍人煙稀少,不為繁華。
可沿著河西的一處處綠洲、河流,天道之下,萬物本能,自成群落。
先前的河西兩郡大地上,多為匈奴、月氏之國、小部族統領,隨著周清率軍將此地拿下。
一應原先的風俗禮儀,文化典章,儘皆焚滅,取而代之的則是大秦風華。
法章律例落下,蒙學設立,大秦音韻落下,欲要將一個地方徹底納入掌控,保留原有的一切可不是好方法。
唯有將其化入己身,用己身風華將其包裹方有所得。
河西兩郡的存在,令大河以東的商賈活躍之人,向西開拓數百上千裡,安穩甚多。
張掖之地,屋蘭之山。
山腳不遠處,有一座新建之城,名曰——屋蘭城,歸於秦國管轄,往來商賈多停留於此。
此外,西域前來的異邦之人,也多彙聚於此。
城中一隅簡樸的院落內,二十多位赤足光頭的紅衣浮屠人盤坐於蒲團上。
上首羅戶尊者雙手合十,腦後自生三脈七輪大智慧之光。
下首臨近不遠,一位年歲有顯衰邁的紅衣光頭男子語落,禪音滾滾,儘皆秦音。
此人已然衰老,可渾身上下的慈悲祥和之氣擴散,眉眼之間,充斥無儘大光明。
一身修為氣息不過半步玄關,然四周諸人敬重之。
皺紋浮現的神容上,此人輕道世尊之言,看向羅戶尊者。
羅戶尊者先行前往東震旦之地,以為傳道。
不知是否有所得。
他們從孔雀佛國而出,曆經數千裡、上萬裡,行至西域,那裡的人不堪教化,著實蠻荒。
雖有一二所得,卻不入世尊道理。
唯有那處不遜色孔雀之國的東震旦之地上,才可綻放世尊大光明,才可傳播世尊智慧之言。
“尊者!”
“尊者!”
“……”
院落內其餘赤足光頭之人,也是佛禮。
“東震旦之地,土地之大,不亞於孔雀之國。”
“智慧之光,諸子百家,儘皆明耀,惜哉,除卻道家以外,無一人可與世尊比肩。”
“道家超凡物外,不理會凡俗塵世,世尊憐憫眾生,眾生皆可聞道世尊智慧妙語。”
“那裡,正合傳道。”
“室利房,你為護法名王受戒之師,當為傳道使者,帶領我等,親赴東震旦秦國鹹陽。”
“一見那位偉大的英明君王,向他展示世尊道理,允許世尊的道理落在東震旦之地。”
羅戶尊者。
腦後自生十輪智慧光明,雙手合適,金色的卍字印記若隱若現,禪音滾滾,虛空一體,儘皆震蕩。
禮儀落下室利房,對於傳道,其人比起自己更合適。
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他的智慧,還是他的慈悲……,都是世尊所鐘愛的。
“秦國,鹹陽!”
“行近東方大地,從那些邦國之中,有所得此國之名,有所得秦王之名。”
“秦國……即將鑄就護法名王的偉業,可有功成?”
室利房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自護法名王前往一見世尊之後,自己便是出孔雀之國,以求傳播世尊之道。
尤其是欲要前往世尊口中的東震旦之地。
多年來行走,終於到達世尊所言之地。
這裡……的確不遜色孔雀之國。
再加上佛者收集的訊息,室利房對於秦國更為了解,更彆說,眼下他們所處的大地上,已經是秦國所有。
數年前的一戰,秦國將軍率領大軍擊潰月氏、匈奴二十萬大軍,開拓河西兩郡。
在更東方,據說秦國的兵鋒更加強大,快要將東震旦之地上的其它小國掃滅。
宛若護法名王,將孔雀之國原先的小國剿滅,納為歸一,成就孔雀佛國。
傳道自然是必須的。
可是……需要一個上好的時機。
“隻剩下最後一個小國,名為齊國。”
“根據障月所得消息,齊國撐不過今歲,秦國將會成為這片大地上的唯一王者。”
“那位鹹陽的君王,也會成為這片大地上最有力量的王者,世尊之道欲要傳播,有其助力,當可頃刻綻放。”
室利房身側,浮屠障月合十一禮。
說道自己所知的東震旦之地情形,東震旦之地上,諸國並起,唯有秦國獨霸獨強。
眼下即將一統諸夏,成為真正與護法名王一般無二的君王。
至於具體的時間,便是今歲。
因為,自己從楚地歸來,許多消息也都了解到,那個諸侯齊國還不如楚國強大。
何以抵擋秦國兵鋒。
今歲必滅。
“今歲便可成就偉岸之業。”
“其人必為偉大之君王,他的心胸一定是開闊的,一定是包容的,一定是憐憫的。”
“前往一見那般君王,甚好!”
室利房讚歎道。
自己曾跟隨著護法名王阿育王征討先前那些未有服從孔雀之國的部族、小國。
阿育王便是那般。
掃滅諸國之力,納為歸一,雖如此,卻沒有將那些人殺戮殆儘,反而慈悲落下。
這才是世尊的道理。
想來這位東震旦之地的秦國君王也是一樣。
誠如此,自當允許世尊道理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