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厚和石園說的都對,但……自己看來,李信將軍的兵策便是極好,隻需要簡單完善便可了。
至於等待戰機,配備護國學宮強大利器的秦軍,不需要……隻要淮北以北徹底安穩。
便可主動出擊。
“哈哈哈,你倒是省心。”
“即如此,那接下來便是觀局勢而動。”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左右偏師彙入助力大軍,怕是要兩軍相對了。”
葉騰啞然一笑。
橋鬆倒是省力氣,但……說的也是有道理,李信將軍的兵策自然沒問題,就是先前李信將軍行軍冒進許多。
以至於被昌平君在後方乘虛而入,否則,當不會有那般事。
倒是橋鬆所言,頗有些強攻之勢,不為堅守。
“待大軍彙合一處,你三人便是入軍旅之中吧。”
“不經曆一番鐵血,學宮的弟子終究少了一點什麼,那也是你們這一年所要經曆的。”
葉騰隨意踱步而動,三人可以在這裡暢言,但大秦的軍功……是要在戰場上拚殺來的。
除非等他們將來晉升千丈、偏將以上,才有將己身所談給予實施的機會,以三人的修為,儘皆先天,戰場之上,不會有危險。
可……他們需要的是從戰場上感受鐵血!
韓非有言,猛將必發於卒伍。
從學宮出來,不經曆任何沙場鐵血,而成就上將軍……那是不可能的,根據武真侯閒談所言。
護國學宮已經畢業多屆學院,可軍中職位最高的也才偏將,那還是極快的速度了。
其餘學員仍舊在承受磨礪。
然……能夠脫穎而出的,必然是最優秀的,每一年學宮畢業的人有近一千學員。
果然有數十人脫穎而出,葉騰以為……護國學宮的目的便是達到了,欲要近千名學院都成就將帥之才。
虛妄之談!
“李信此戰兵敗有損。”
“寡人亦是當責也。”
鴻台之側,小巧的花園正值初夏繁茂勝景。
朝陽初升,秦王政並未召集朝會,也並未理會此刻仍舊站立在鹹陽宮前的李信和蒙武二人。
隻是相召王弟於此,隨意閒聊。
念及數月來的李信伐楚之事,秦王政輕歎一聲。
李信兵敗,固然有李信的緣故,可細細想來……現在還是走到了上將軍王翦之前所言的那一步。
以五六十萬兵力為根基,南下平推楚國,攻滅楚國。
“寡人於楚國輕慢也。”
接著先前的一歎,秦王政再次搖搖頭。
數年前,中樞定策的時候,東方六國中,也唯有趙國可堪同秦國一戰,至於楚國,亂象紛呈,根本不被中樞放在眼中。
之所以將楚國放在最後,乃是因為楚國不入中原,且山河廣袤、民力眾多,果然不能夠將楚國一力攻滅,頗有可能中原受損。
是而,先行攻滅三晉、燕趙,中原的隱患不存,才圖齊楚,目下,更是落在楚國身上。
百多年來,秦楚交戰,楚國取勝的次數,屈指可數,而秦國取勝的次數,則是數不勝數。
縱然項燕有練兵二十萬精銳,秦王政自覺李信率領藍田百戰鐵血二十萬足以應對。
縱然楚軍三十萬,也是無懼。
至於上將軍所言五六十萬兵力,太過了,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況且,也如李信所言,二十萬大軍攻滅淮水楚國,南下淮南與江南,再行調兵也不遲。
不曾想,接下來就要調集重兵了。
“哈哈,大王何至於此?”
“玄清以為,楚國有何不能夠輕慢?立國數百年,雖大雖強,卻不能夠如大秦獨強獨霸。”
“此等之國,焉得是大秦對手。”
“滅楚,乃是必勝。”
“至於李信兵敗之事,不過水浪餘波罷了。”
周清旁側隨行,聞此,不由笑語,擺擺手……,寬慰王兄之心,滅國乃大謀,乃兩國國力之較量。
現在的楚國已然非秦國對手。
“武真侯以為,果然李信穩打穩紮,先行穩固淮北城池諸地,免去熊啟之亂。”
“而後率兵南下,可否取勝?”
秦王聞聲,亦是輕輕一笑。
不錯,滅楚,乃是必勝。
但……想起身隕的老秦人,便是心中一陣紊亂,暢想言之,果然沒有突襲冒進。
當如何?
“當然可以取勝。”
“少了熊啟之亂,配備護國學宮諸般利器,楚國淮北的城池根本沒有可堅守之地。”
“以楚軍數月加固的汝陰之城,在李信麵前兩個時辰不到,便是崩潰,果然同項燕主力一戰。”
“其麾下得四大軍團定然損傷慘重,如此,彙聚左右偏師,南下滅楚,攻滅壽春,有相當大的可能性。”
“卻是現在……楚軍之力超過四十萬,有些小小的麻煩。”
李信先前的兵策並沒有錯誤,王翦的兵策也沒有錯誤。
可項燕一開始的大軍主力,也就三十萬上下,以李信率領的二十萬大軍,足以應對。
可……項燕終究名將,行軍謹慎,秘密調兵十多萬。
“護國學宮的那些利器……,威能上寡人很是滿意。”
“一戰攻楚,也有大功。”
“卻是未有功成,接下來……楚軍之中,是否有相似之物出?若然那般,非寡人所願。”
聞王弟自信之言,秦王政也覺得似乎可以取勝。
不過……無論如何,一切都過去了。
也許王翦兵策更好更穩,畢竟……接下來大軍彙聚,便是靠近王翦先前的兵策了。
卻是那些護國學宮的利器。
秦王政覺得可惜。
原本是要奇兵而出,打楚國一個措手不及的。
“會有相似之物出。”
“然……楚國沒有那個時間了。”
“文信候當初建立的軍器作坊非楚國可比,李信此次消耗的那些,隻消軍器作坊督造兩個月全力運轉,便可重新裝備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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