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來玄清喜歡絕色之名,鹹陽上下皆知也。”
“不過,玄清以為,蓋聶先生,應該更需要絕色相伴,劍道之路,艱難曼曼,若有一二絕色相伴。”
“豈非有趣許多?”
周清聞之笑語,數年來,王兄亦是每每賞賜絕色之人於自己,有些時候自己拒絕了,但有些時候還是接受的。
不過那些絕色全部交由雲舒他們處理,調理舞樂,還是不錯的。
觀旁側蓋聶靜默不言,周清單手一指。
“哈哈,武真侯所言有理。”
“昔年鬼穀弟子張儀入秦,先王厚待之,蓋聶先生入秦十多年,寡人也曾多般賞賜,先生卻拒之。”
“莫不……寡人所賞賜的諸般,先生不喜歡?”
遠處的宮人將長劍收起,送來銅盆、錦帛之物擦拭。
秦王政有感王弟之言,也是笑語看向蓋聶。
對於鬼穀蓋聶先生,己身還是相當信任的,而且多年來待在自己身邊,也有所謀落下,行走齊魯、北上燕趙,也立下大功。
然……所求不多,秦王政歎息。
若然蓋聶先生能夠在鹹陽之內安下宅院就更好了。
“大王多慮也。”
“實則蓋聶慚愧多矣,入鹹陽多年,所謀所行不及鬼穀先賢多矣,徒然受功,心神不穩,非大王與武真侯所言那般。”
迎著大王與武真侯的目光,蓋聶神容羞慚,擺擺手,對於諸般賞賜,其實大王平日裡賞賜自己的已經很多很多了。
自己都用不完。
何況大王賞賜的其餘東西。
而且,入鹹陽以來,大秦廟堂之上,賢士眾多,自己所謀不顯,故而無顏受之,至於武真侯所言之絕色在旁。
更是無心。
然……念及此,心間深處,不自覺到掠過一道彆樣的身影,她……現在應該還在蘭陵城,不知道如何了?
“大王,蓋聶先生既如此之言,看來是想要求得一大功勞了。”
“而接下來於大秦來說,堪為大事,蓋聶先生豈有意乎?”
周清如舊笑語。
大爭之世,上無天子,戰亂之事,下無方伯,是以力攻爭強,勝者為右,是以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
鬼穀弟子一人縱橫諸夏,口綻蓮花,諸夏掌握在手。
然目下不一般了,大爭之世不存,唯有一匡之勢。
無論是蓋聶,還是衛莊,預謀大勢,除非……諸夏再亂,陷入大爭之世,方是鬼穀弟子的縱橫所在。
可……很難。
“蓋聶先生於寡人身側,卻有些屈才。”
“武真侯所言亦如此,明歲大秦攻略齊楚,蓋聶先生當為大展。”
秦王政微微頷首,錦帛在手,擦拭放下。
對於鬼穀弟子,對於鬼穀所學,實則自己也有所研,每一位都是大才,甚至於大爭之世的乾坤匠才。
然目下……諸夏所需要的不是乾坤匠才,而是輔國大才!
鬼穀捭闔,抉擇縱橫,用的好,可以有大力,用的不好,則有所違。
蓋聶先生有此心,欲要為大秦一天下獻上一份力,自然是好事。
“麗夫人!”
“麗夫人!”
“……”
秦王政等人正說著,不遠處……一行華麗的宮人隊伍臨近,所過之處,諸人行禮,未敢攔阻,未幾,便是近前。
“麗夫人!”
“公子!”
循聲看去,一位著淺紅色綺麗宮裝的女子款款而至,不施濃妝,素雅著身,長發盤起,朝雲近香,無言的貴雅氣韻擴散。
不是公孫麗又是何人?
此外,其身側還手把手牽著一位年幼公子,唇紅齒白,錦衣著身,眉目秀氣,依稀有三分王兄當年的模樣。
公子高?
能夠在公孫麗身邊的少年人,唯有公子高了。
也算是目下鹹陽宮內最為受寵的公子了。
待在鹹陽宮多年,修身養性,雖無意,卻依然浸染諸夏間最為頂級的繁華與貴意,屬於女子最為好的年華,莫過於此。
“麗夫人!”
“公子!”
蓋聶亦是一禮。
“麗兒,你怎麼來了。”
秦王政詫異,往日裡……麗兒都待在後宮的,興樂宮這裡前來的都不多,當然……那些不重要,近前一步,頷首而笑。
“妾身見過大王!”
公孫麗福身一禮。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