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魏牟之言,先前魏王假就聽過,可……道理是那般道理,真等到秦國攻打魏國了,那一日可真不想要,無論如何,魏國廟堂不能夠與助力潁川郡有任何糾纏。
話鋒一轉,落在屍埕的身上。
“大將軍之言不無道理。”
“大王新繼位,如今之重,乃是內修政事,外結秦齊,魏國侍秦多年,秦國焉得會出兵攻魏,先前秦國滅韓,乃是韓王自食其言,以至於被秦國武真侯攻滅。”
“秦國滅趙,乃是數十年來的世仇,而秦國與魏國之間,並無恩怨,縱然二十年前,信陵君伐秦,可信陵君也已經被先王罷黜。”
“大王當施王道,普化臣民,如此,魏國自強,它日也當無懼秦國!”
屍埕蒼老的笑聲而出,亦是近前一禮。
訴說王道仁德之理,魏國雖弱,底蘊仍存,果然可以政事清明,再加上大將軍訓練的魏武卒,未必不可一窺當年魏國的霸主地位。
“哈哈哈,丞相所言有理。”
魏王假頷首以對。
雖然這個丞相有些腐儒之感,但正因為這般自己才喜歡他,如此,自己才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收攏魏國內外之權。
魏國何以衰弱?
就是因為當初丞相之權柄太重,無論是白圭、公叔痤,還是後來的龐涓、公子昂……信陵君等,若非他們權柄太重,以至於為魏國惹來大患,魏國何以如此?
旁側的囂魏牟聞此,亦是一禮,然則低首輕歎一聲,王道仁德雖好,可……那需要時間,現在的魏國缺少的就是時間。
秦王文書公告諸夏,賜封趙國上卿郭開為假王之位。
無論外人如此怒罵,於郭開來講,卻是不住的歡喜,旋即,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前往王宮之內,調遣士卒直接將正在和宮女胡混的趙王遷拉出來,關入王宮密室之內。
又將一眾王室元老重臣與太後儘數關入密室之中,這也是自己給予秦王嬴政的承諾,將趙國王室的人儘數交給對方。
“哈哈哈,非頓子相助,老夫功業何以功成?”
入夜時分,郭開宴請被自己關押許久的頓弱,這個時候,邯鄲之內,也隻有頓弱有這個資格和自己並列一席,慶賀這等喜事。
“頓弱不欲有功,數百年趙國毀於閣下手中,竟笑為功業,諸夏奇聞也!”
被關押在邯鄲之內,頓弱渾身上下的精氣神都被磨損甚多,雖如此,聞郭開一眼,亦是朗朗一笑,此人實在是恬不知恥。
“老夫一人之力滅數百年趙國,春秋以來,誰人可為?”
郭開不以為意,自古端著酒樽,一飲而儘。
“鼎食之肉不飽一夫,孤壞之鼠可壞一倉。”
“亡國之道,不為鮮矣,閣下……縱為趙王,可得安心乎?”
頓弱搖頭冷笑。
“哈哈哈,不曾想名家頓子也是如儒家的迂腐之人,老夫倒是看錯於你了。”
郭開仍是不以為意,無論如何,現在自己成功了,自己即將為趙國假王,統領趙國上下之事,三代以來,誰也與自己相比。
什麼大忠,什麼大陰,走到最後,笑到最後才是真的。
“趙國,可惜了。”
頓弱輕歎,也是一飲麵前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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