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穀底之上,一架架雲梯已經送至前方,一字排開,推向井陘口關城,恍若一道道同城牆等高的黑色大牆,其下有圓形鐵輪,其下有藏兵之所。
攻城而動,在強有力的火箭壓製之下,一位位秦軍快步踏上雲梯,衝向城牆之上,火焰繚繞,雲霧闊然,煙氣遮掩一切。
不多時,雖有趙軍應對的防守手段,依然有不少秦國兵士進入城牆之上,近距離持刀劍交鋒趙國士兵。
當其時,城牆之前,山穀兩側,為之形勢突變。
山穀兩側之上,也是趙國伏兵一支支羽箭落下,夾雜著滾木礌石,射向攻城士兵砸向大小雲梯。
更有幾輛可怕的行爐在垛口內遊走不定,見大型雲梯靠近,迎頭澆下通紅的鐵水,巍巍秦軍雲梯立時在烈火濃煙中轟隆嘩啦崩塌。
城頭之上,一桶桶水澆出,煙氣更是彌漫而擴散,看著登臨城牆的秦國兵士,也是上前與之交戰,血腥之氣頓時彌漫虛空上下。
攻受各有手段,難分勝負。
在秦國強大弓弩的壓製下,山穀兩側伏兵雖出力受到限製,可是那些伏兵,均是李牧從北方邊軍帶來的,均是堪為神射。
羽箭雖少,殺傷力不弱。
一位位趙國兵士一邊躲閃著秦軍強力弓弩,一邊拿起弓弩瞄準射殺。
如此爭鋒,竟然誰都討不了好,反而在山穀兩側與山穀、城前之前,落在一地的屍體。
“收兵!”
王翦又是一語令下。
李牧不虧是趙國良將,這般的防守之策,的確難入。
繼續下去,除非動用那等手段,破開關隘,可是非自己所希望看到。
“上將軍,那李牧伏兵在山穀兩側的射手,太過可惡!”
“末將以為,明日再戰!”
趙國伏兵在山穀兩側之人,射的太準了,山穀內的屍體,許多都是他們射殺的,一位諸將踏步而動,狠狠請戰,欲要徹底躬下井陘口。
語落,幕府軍帳內,其餘軍將也是相視一眼,絕對應該繼續猛攻,給予趙軍持續的壓力。
非如此,諸將也提出一個個應對之策,什麼從後方偷襲,以火焰燒山,以黑夜攻城,讓那些所謂的神射手不為助力。
軍帳之內,紛紛攘攘。
“哈哈哈,諸位少安毋躁!”
“若是言語不惜代價拿下關口,本將一位,戰法不下於百種,李牧如何防禦,也防守不住的,可果真如此,就不合大王之意,不合秦國一天下之意也。”
“大王曾言,滅趙並沒有固定的期限,緣何如此?便是在於此,擊敗李牧不難,可是李牧若然退往趙國腹地,其手中之兵堪為主力,靈活遊走,難以剿滅。”
“不僅如此,若然我等一次次強攻之下,李牧仍舊可以堅守,其人在趙國地位也更加穩固,也非好事,是故,須得靜待良機!”
王翦立於沙盤之策,對於今日攻戰,並不放在心上,倒是對於李牧戰法有一定了解,看著眼前的諸將,再一次沉聲落下。
“趙國之內,良將唯有李牧,攻守之間,若然不計代價,可以攻下,可是我等現在要做的就是拖住李牧,讓李信、楊端和兩路大軍而動。”
“從南北不住攻取趙國城池,消滅趙國之兵,待良機而動,李牧自己就會忍不住的。”
王翦抽出手中長劍,落在沙盤之上,看著李信、楊端和的行進路線,那裡一共有二十萬秦國精兵,麵對趙國之兵,有著絕對優勢。
“接下來,我等就是要托住李牧主力,不讓其輕易離開這裡,日日箭雨壓上,夜裡不住給予偷襲,不讓趙國兵卒安穩修養。”
數十個呼吸之後,王翦說到完口中最後之言。
“喏!”
聞此,諸將思忖片刻,再次相視一眼,目光落在上將軍身上,認同此策。
當夜,便是有中軍文書從王翦手中流出,一路在北,一路在南,一路返回鹹陽。
次日清晨,秦軍喊殺攻勢又起,待趙軍退入關口之內,一陣猛烈箭雨之後卻不見秦軍攻殺。
入夜,趙軍營地一片漆黑,卻突然有火把甲士從山林殺來,此起彼伏整夜不間斷。趙軍一陣接一陣短暫激戰,到天亮已經是疲憊不堪。
如此多日,李牧已然識破王翦之策,隨即下令,關口、山穀兩側,分隊輪換守衛,以免兵士疲憊,秦軍不大舉攻來,己身不懂。
既然秦軍可以偷襲,趙軍也是可以。
如此這般,僵持下去,竟然關口兩側,誰都不能夠脫身了。
於此,王翦聞之,朗朗一笑,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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