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原地休息了半個時辰,就又繼續出發了。
一路都坐著,腰都有些酸,時穗乾脆直接平躺著,聽著車輪滾滾聲和孩子們的嬉鬨聲,竟也彆有一番滋味。
不知不覺,時穗在車子的晃晃悠悠中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時,車已經由林間小路行駛在了羊腸小道上,身邊的風景也開始變了。
時穗沒有立馬起來,而是繼續假寐,然後趁機進了空間,想看看石斛長的怎麼樣了。
才過了幾天,原本還是莖塊狀的石斛,現在已經冒出來翠綠色的嫩芽。
隨著微風的吹拂緩緩的搖曳著,遠遠望去,草木伴隨著泥土的清香,馨人心脾。
也許是景色太美,又或許是陽光太溫暖,她突然就想在空間裡一直待下去了。
好在還有理智,看過後,她沒有多停留,直接就出了空間,此時太陽正熱烈。
幾乎每人都熱的汗流浹背,尤其是男人,他們既要拉車,有些身上還背著東西,車上大部分都讓給了老人與孩子坐。
看著他們雖然很累像,但卻默默咬牙堅持的樣子,時穗有些心酸。
也是第一次深刻意識到逃荒路途上的不易。
而這,僅僅隻是剛開始而已。
可能是車上的行李太多,沒有位置坐了,女人胸前背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女娃娃,身後還有一個背簍。
女人彎著腰,弓著背一步步艱難的我走著,而在她身後,男人在用力的用繩子拉著板車,肩膀都被勒紅了。
這段路剛好是個上坡,男人走的顯然很吃力,後麵還有一個男的在後麵幫忙推。
年紀大概五十餘歲,右腳有些跛,他一邊幫忙推,一邊抬頭看向板車上躺著的女人,女人臉色不太好,泛著白,瞧著十分的虛弱。
離的有些遠,時穗聽不到他們說的話,隻看到那女人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自己沒事,讓男人不用擔心。
再轉頭看向背孩子的女人,突然,她腳下一個踉蹌,應該是不小心提到了腳下的石子,猛的就朝前栽去。
女人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隻能用手緊緊的護住胸前的孩子。
時穗自己心裡也提了起來,地上布滿了碎石塊,要是真的摔倒,兩人肯定受傷。
說這時那時快,還好前麵的一個同樣背著背簍的女人扶住了她,才免了這一場受傷的風險。
可饒是這樣,女人胸前熟睡的女娃娃還是被嚇醒了,號啕大哭。
女人麵上焦急,隻得輕聲哄著。
這一番動靜,也讓走在稍前麵一點的村長知道了。
時穗乾脆讓前麵拉車的時山停下來,不過她沒下車,而是讓時山去把村長喊過來。
“小祖宗,您有啥事嗎?”
剛剛一聽山子說小祖宗找他,就趕緊過來了。
“後麵發生什麼事了?”
時穗朝後麵看了一眼,問道。
剛剛出了不小的動靜,想必小祖宗也聽到了,故也沒有隱瞞。
“回小祖宗,是會生家的,他家兒媳婦可能是太累了,一下子沒注意,差點兒把孩子摔了,可能是嚇著了,一直在哭。”
“他家板車位置不夠?”
時穗看了一眼躺在板車上的女人,也許是聽到了動靜,她掙紮著想起來看看,卻渾身沒勁,隻好躺了回去,但頭卻一直往後麵扭。
順著小祖宗的目光,村長也知道小祖宗問的原因。
於是就解釋道:
“會生家媳婦兒,前幾日可能是感染了風寒,抓了幾副藥吃了都不見好,一直反複的發燒,怕過了病氣給孫女隻好讓兒媳婦帶著走。”
時穗點點頭,沒說什麼。
畢竟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一個小小的風寒或者感冒,就能輕而易舉的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那你去把那娃娃抱過來我這吧。”
時穗繼續說道。
後麵還要繼續趕路,女人一直背著這麼大的孩子也不是辦法,她車上還有位置,傻哥哥更喜歡走路,不怎麼愛坐車,所以上麵的空間還有不小。
“或者那戶人家,車上沒空位,老人小孩沒地方坐的,還可以再叫兩個過來。”
雖然她畢竟在意私人空間,讓其他人過來,她沒啥隱私不說,就連到時偷偷從空間拿零食也會受限製,不能像之前一樣隨心所欲。
可村裡人一直對她很不錯,她更是能夠感受和體會的到,所以以心換心,她沒有辦法置之不理。
村長看小祖宗的說話的神情,就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所以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就走了。
過來一會兒,他回來了,後麵跟了兩個女人,手上都還抱著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