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大夥兒,明天一早動身繼續趕路,路上適當保持一下距離,注意彆接觸就行了,讓染上的人一定得戴好口罩。”
眼看情況如此,時穗也不打算在繼續逗留了,還有最多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就可以趕到常山郡,與其在這裡多耗上幾天,倒不如在形勢變的更加嚴重前就離開。
“好,我馬上就吩咐下去。”
村長也大概知道小祖宗的打算,立馬馬不停蹄的就把話傳了出去,然後安排好。
暫時沒其他事需要操心了,至於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吃飽後,她這會兒又開始困的不行了,強撐著困意到空間後,把成熟的藥材全都收上來後,便把培育好的繼續種下去,時穗這才安心回去睡覺。
次日一早,醒來後發現已經在路上了。
“小祖宗您醒了?肚子餓不餓?”
今天早上一直是他在趕車,至於在最前麵帶領全村人的工作,在昨天晚上他就已經交代給了大響和青牛兩個人。
“嗯,今天大家情況如何?”
“溫小子今早給大夥兒都把了脈,情況已經比前兩天好了很多,牛牛現在也不嘔吐了,隻是還偶爾發燒,但不會燒的很燙,其他人也基本不發燒了,就是胃口都不太好,時不時的乾咳幾聲。”
“嗯,藥先吃著,過兩天再看一下情況。”
總體來講,現在大家的情況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好轉了不少,至少沒有再惡化下去。
與此同時,時穗也在路上發現了一些其他患者,很多都是初期,症狀普遍都是發熱,頭痛,嘔吐和咳嗽這些。
一旦有人有這些症狀,立馬就會被人驅趕,有些還會被追打甚至揚言要打死,因為那些人都怕因此被傳染。
時穗他們也在半路上被人給盯上了,因為有一輛板車裡總是會時不時的傳出壓抑的咳嗽生。
雖然已經極力克製,但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但大夥兒就沒再怕的,隻要一有人靠過來,村長就叫那些患者的家人拿那些患者穿過的衣服綁在棍子上,然後拿在手上,隻要有人想靠過來,就立馬大聲喊道:
“要是不怕死的話就過來,這些衣服都是得了傷寒病的人穿過的,要是一碰到,就會立馬被傳染,我們不想平白無故害你們,如果你們不挑釁我們,大夥兒自然可以相安無事,要是想主動找事,那也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村長站在車沿上大喊道。
一聽到這話,那些人全都怕死的紛紛往後退,一步都不敢再上前。
村長見狀也無意多糾纏,立馬就離開了此地。
一連兩天,每天按時服藥,感染的人好了許多,至少不會再時不時發熱了,咳嗽也減輕了不少,但頭痛,乏力厭食的感覺還是依舊存在。
至於村裡的其他人,三哥每天都會早晚按時煎藥,然後然後讓大響青牛大哥們分給大家喝下,除了有三個人被傳染,其他人目前還是好好的。
這證明了藥方是有用的,時穗也有心想救其他人,但卻沒有這個與之匹配的能力。
隻得暫時壓下這個想法,然後加快了種植藥材的速度,畢竟她覺得係統後麵肯定還有其他的任務。
在第三日的時候,事情比前兩天更嚴重了,這天中午,他們剛準備停下來休息,便看到前麵有個漢子,正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直打滾。
“快起來,滾遠點,要死死遠點,彆擋著我們的路。”
說話的那個人手裡拿著一根粗木棍,正滿臉厭惡的往漢子身上戳,似乎是想把他趕走。
其他人也跟著開始謾罵。
“又是一個有傷病的,快滾,彆傳染給我們。”
“滾!”
那個人渾身疼的發顫,連一句話都說不利索,麵對眾人的驅趕和親人恐懼的眼神,也不再繼續掙紮,抱著肚子走開了。
這種事,時穗他們這兩天已經見怪不怪,沒有資格分彆誰對誰錯,大家都想活命,可有時候活著卻是那麼多艱難。
傷寒病越發嚴重,難民裡感染的人越來越多了,就連雲溪村也不例外。
“小祖宗,今天早上又有幾個人病倒了。”
加上剛開始的,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個人了。
麵對這種情況,時穗的心沉了又沉,她可以治好村裡人,但如果一天不解決傳染源,就算治好,也不能避免會有再次被傳染上可能。
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種藥材,然後把處理好的藥材製成藥丸,目前做好的藥丸已經有接近一萬粒了。
但她卻不能直接拿出去給難民服下,一旦貿然拿出去,到時必然會引起軒然大坡,憑借他們現在的身份,隻會惹禍上身。
考慮了許久,最終她決定直接去找大哥的外公和舅舅們,借他們的手把這些藥給發出去。
這樣既能救百姓性命,又能趁機收攏民心,為接下來推翻昏庸皇帝打下基礎。
自從穿越過來到現在,各種天災接踵而至,當今卻毫無作為,甚至很多地方還出現了軍匪,借此搜刮民脂民膏,可上麵卻始終不予理會。
這更加助長了那些人囂張的氣焰,起初還會遮掩一二,現在直接明目張膽了起來,除了攔路借此收過路費,還強搶民女,災民一時怨聲載道,卻始終無計可施。
那些人手裡有劍,他們手無寸鐵,就算硬來,也等於雞蛋碰石頭,沒有作用。
為了防止村裡有更多人被傳染,時穗讓每個人都帶上了特製的口罩,現代口罩被用一層布縫在了裡麵,就算是帶著,也不會引人注意。
即可以擋風還可以防止傳染,都不用時穗多說,村裡的老老少少都很自覺的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