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和夜風來到格間,看到躺著,麵容蒼白無比的阿臭,她微鬆一口氣。
麵容隻是蒼白,而不是灰白,是個好事。
蕭瑟替阿臭把脈,脈博摸不到。
伸根手指頭放到阿臭鼻下,良久,才有一股弱不可查的氣息。
呼吸是有的,隻是很慢很輕,若不是有經驗的人,真的是探不到。
蕭瑟把耳朵貼在阿臭的胸口上,傾聽他的心跳聲。
一二三四……二十九下。
正常人的心跳是一分鐘60到100次,阿臭這心跳差點都要沒了。
這種心跳,她聞所未聞。
把脈什麼都沒把出來,不發燒不發冷,看著就像是睡著的人。
但他的麵容是蒼白的,心跳也是慢的。
蕭瑟擰眉,這種情況她沒遇到過,很棘手。
夜風看到蕭瑟皺眉,麵色不變,目光落在阿臭身上。
阿臭這看起來就是因為傷口泡了水而受到感染導致的發燒。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冰水的侵襲,讓他的身體凍著了,從而導致發燒。
他這個不是巫女的人都想到這種可能,阿瑟不可能想不到。
可阿瑟皺眉了。
如此看來,阿臭這事比他想像中要棘手,且有可能治不好。
夜風看向焦急紅了眼的阿痛,拉著他出了格間。
不明所以的阿痛跟著夜風走,一步三回頭的還朝格間看。
最後實在是忍不住才出聲:“族長,阿臭不會有事吧?”
夜風回頭看了一眼格間:“我看你緊張,帶你出來走走。”
他不能說有阿瑟,就什麼事都能搞定的話,這個承諾不能給。
但他又不能在阿瑟還沒下決論時,就直接給阿痛下死刑。
就隻能這樣說。
沒要到答案的阿痛,驚愕後,又心暖不已:“族長,我沒事,我就是害怕,我擔心……阿臭不會有事的對吧?”
夜風拍拍阿痛的肩膀,再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彆怕,我們都在呢。”
一直強撐著的阿痛,得到族長的理解和寬容後,再也忍不住的快走兩步,竄進旁邊的格間裡。
格間裡的族人嚇一跳,看到掀簾的族長,麵色一變,立即走人,把這裡留給阿痛。
夜風放下簾子,阻擋外麵人的探究的目光。
裡麵傳來阿痛嗚咽的哭聲。
哭聲很壓抑,卻又很痛快,把他這段時間的壓力都給發泄出來。
站在格間外麵的夜風,聽著阿痛的哭聲,微仰頭,心中是羨慕的。
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其實是可以瘋,可以哭的。
他二十歲的時候在乾什麼?
是已經接手了青龍部落,正帶著長生豐收阿芒他們和野獸生死博鬥。
絞儘腦汁的想辦法多打點野獸回部落,讓族人們能吃上。
有時沒打到獵物,他心中的壓力沒人懂,他也不敢說。
更彆說哭。
哪裡敢哭,也哭不出來。
他五歲時就不會哭了……其實能在像阿痛這樣的年紀,哭一哭,也是好的。
發泄出來,總比壓在心中好。
夜風內心呼嘯的排山倒海,麵上依然不變,有種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的鎮定。
所有族人都隻敢遠遠的看著他,而不敢靠近。
他們眼裡都是對族長的敬佩和崇拜,卻沒有親近。
夜風看到那道格間的簾子掀起,蕭瑟朝他招招手,他大步過去,接住她手裡的簾子:“怎麼了?”
蕭瑟示意他放下簾子,低聲道:“我查不出來,隻能用綠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