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在屋外的族人們,聽到說阿瑟退燒了,個個高興的想要打嘴嗷嗷嗷。
但她是族長養大的人,沒有人會去惹她,這讓阿茶很不開心,不開心就會想靜靜,再靜靜,再靜的降低存在感。
具體是什麼她說不出來,但想來應該差不了。
阿茶很喜歡阿瑟說的這句話,因為隻有阿瑟看進了她的內心,說出她一直隱藏的本性。
可她心中其實是很壓抑的,她有時真的希望,有人來惹她不高興,這樣她就可以有理由,大發脾氣或者是打一架。
木什大叔說道:“對,有族長和花歲祭祀在,阿瑟不會有事,咱們待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把自己的事乾完。”
夜風也想起了部落裡因為發燒死去的族人們,看著麵容通紅的阿瑟,全身心都緊崩。
他尤其記得從天而降的阿瑟,突然掉落在長毛豬身上,昏過去望向自己的那一眼。
夜風握著阿瑟的右手,靜靜的陪著她,陪著她。
可這樣的結果,往往導致許多族人,一去不複返。
阿瑟總結道:“動如脫兔,靜如處子,暴如天雷,溫柔似水!”
那一眼,有著超乎死亡的淡然,又好似有著拚命都想要活下去的頑強。
後來豐收說,與其冰著臉過一天,不如笑著過一天,就如他那樣。
那時的自己,也是這樣,不敢死拚命想活,卻又沒有任何人能幫自己,隻能跌跌撞撞的一人摸索著往前衝。
所以,她對阿瑟掏心掏肺的好,不隻是看穿了她的內心,也是因為阿瑟對她是真的好。
可是現在,懂她疼她的人,此時卻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再也不是眉開眼笑,帶著她瘋跑,允許她瘋鬨的阿瑟。
阿茶被這三個人領著長大,會冰臉的不理你,也會笑著不在乎任何事。
你一旦掉眼淚,旁人就會小看你。
被勸的族人們都雙手合攏張開成八字,朝藍天望去,祈禱阿瑟快快好起來。
放下獸皮的阿茶,聽著這句話,直接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上,淚水早已霸占她整張臉。
瞧著這一幕,阿茶欣喜的直抹淚,可是淚水越抹越多。
這樣的阿瑟,讓他在那一刹那間,看到了十四歲的自己。
想伸手抓住任何一件物,哪怕是一棵野草,也代表著他還活著。
剛停止哭泣的阿茶,聽到夜風這話,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阿茶抹掉淚水,她記著夜風說的話,再疼再傷也不掉眼淚,她會學著夜風那樣,冰著臉。
她心中有悔,如果剛才她時常注意著阿瑟,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都是她的錯,她的錯。
昏迷前的阿瑟那一眼,就如抓著一株野草的自己,眼底沒有屈服,沒有認命,隻有她想要活下去的堅韌。
於是,他把阿瑟帶了回來。
午食時,蕭瑟不但沒醒,還又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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