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肉野獸和食草野獸組成隊伍朝高山上遷徙,那些山洞被淹的人類,也舉全部落往高山上走。
冰冷的雪水,打在臉上,麻木的疼。
有聰明的族人,就學著用獸皮包雙腳那樣的把整個腦袋包起來,再把眼睛和嘴的地方挖個洞,好讓自己的臉不要凍的那麼難受。
有笨一點的人類,把腦袋包好後,挖洞時,差點真把自己的眼睛給挖了,反應過來後,才把獸皮解下來再挖洞。
聰明的族人:“……”
獸皮沒有那麼多,所以這個方法並不適合所有人。
這種天氣出現在這裡的,都是身上有獸皮衣,腳上包裹了獸皮的族人。
那些沒有包裹獸皮衣的族人,早就在山洞被淹的時候凍死了。
山洪水一衝下,衝進山洞裡,把這些凍死餓死的人類屍體,帶出山洞,流進洪水中,再流進黃河。
屍體全身光溜,除了頭發是黑色的,全身都是白的,泡的發脹。
遭殃的不隻是一個部落,而是許多部落,死的也不是一個人,而是許多人。
屍體沿著山洪水順流而下,像一個娃娃般衝撞在山石上,讓族人們看的眼眶發熱,又無能為力。
他們還得往山上走,去躲避雨雪,去抓捕野獸來吃。
也有的部落在水麵上看到了大船,他們不明白那是什麼,也沒在那上麵看到人,想喊不敢喊,猶猶豫豫後還是往山上走。
他們的想法是沒錯的,山洪水順勢而下,他們當然要往高處走,而不是順河而下。
曾經的靈水部落這一帶的山脈,早就沒了個蹤影,連本來就不高的山頂峰都沒了。
不知是冰冷不夠,還是怎麼著,反正河麵現在還沒結冰,船因為河水的漲高而高漲,一切安穩。
這種天雖然沒有結冰,可河水還是冰冷的,所以從上方衝下來的屍體,都隻是被泡的發白,卻依然保持較好的完整。
站在瞭望台上的夜風,看著河水中流過去的發白屍體,眼裡沒有溫度。
他已經習慣了,他都站在這裡看了十天。
這十天,他也從這冰冷的河水潰,救起來兩個奄奄一息的人類。
喝點薑湯水,搓搓身體,烤烤火,居然還被他們給撐下來了,倒是命大。
“嗚……”
耳邊又傳來哭泣聲,夜風的拳頭硬了,磨牙:“閉嘴!”
“你不難過嗎?”生龍活虎,身強體壯的阿蚌,指著河水中漂過的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崽,哭泣道,“他還那麼小,就死了,我看的真的很難過。”
夜風咬牙切齒:“那你就回去,彆看啊。”
阿蚌輕泣一聲:“我就是想陪著你,嗚,又來一具,我太難過了,嗚……”
夜風閉眼,深吸一口氣。
在那個早上,他就不該好奇看向遠方,就不會看到某人朝地上倒去,也就不會去救他。
也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令他甩不掉的痛苦。
說是看著河水中的屍體難過,他更想說,他看著這個叫阿蚌的雄性難過。
“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夜風忍無可忍,一個雄性哪來那麼多的淚水,一天到晚的哭個不停,一點族長的樣都沒有。
阿瑟說阿蚌這是淚失禁體質,就是情緒稍微激動點,就會忍不住想哭。
難過,高興,激動這些都會讓情緒失常,流眼淚,這是他自己控製不住的。
divcass=”ntentadv”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