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比剛才溫柔的眼神是還嚇人。
蕭瑟衝他眯眼一笑：“好呀。”
這討好又退讓的笑意，看的夜風心中不是滋味。
他是擔心阿瑟受傷，而不是怪阿瑟受傷。
這不是阿瑟的錯，怎麼能怪她？
本該被安慰的阿瑟，此時卻討好的看著自己，本末倒置了。
阿瑟這是害怕自己罵她，躲著自己對她的提問，才這樣用假笑麵對自己。
明明該自己去安慰她，她卻害怕看到發脾氣的自己，從而遷就自己。
自己簡直不是個人。
夜風懊惱自責，把竹筒水遞到阿瑟嘴邊：“你們走後，我也沒有把水給小阿昊？”
突然插進來的話，讓蕭瑟好奇的抬頭：“他沒鬨？”
“沒鬨。”夜風把竹筒再往她嘴邊送，“先喝一口。”
蕭瑟隻好就著他的手喝水，又聽到夜風說：“他睡醒後，我給了他兩個選擇。”
“是坐大山身上，還是自己走路？”
蕭瑟在心中說，就小阿昊那性子，自然是坐大山身上。
夜風替蕭瑟抹掉下巴上的水珠：“小阿昊選擇坐大山身上，身上的泥巴乾燥的難受，他也隻是扭扭身子，沒再鬨騰。”
蕭瑟笑意溫柔：“可能知道就算鬨騰也沒用，還不如坐在大山身上，至少不用走路。”
“是啊。”夜風把竹筒重新掛回腰上，目光灼灼的注視蕭瑟，“你放心，有小阿昊在，我不會對阿妖怎麼樣。”
蕭瑟眼睛一亮，脫口而出：“真的嗎？”
說完之後，覺得自己反應太大，又連忙解釋：“我是想著，若是當著小阿昊的麵，你和阿妖打起來，他心裡對你的想法會更多。”
“性子不好扭轉不說，可能對你的仇恨還會更多一層。”
那孩子不得不防，也不能不提。
夜風附和蕭瑟的話：“是，那娃崽聰明的很，現在對他還沒處理好，不管我是和阿妖還是阿達打起來，他都會有樣學樣。”
現在的小阿昊對於他來說無懼。
但隨著他老去，小阿昊崛起，他就算光明正大的和小阿昊對打，他也不會是對手。
更何況小阿昊那捉摸不定，想一出是一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他若是真對夜風出損招，出陰招，夜風也是會吃大虧。
這樣不聽勸，一心隻為自己考慮，而不為部落考慮的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出部落。
蕭瑟的先知，阿達和阿妖的娃崽，都不足以讓他這樣做。
最主要的是，現在的小阿昊還隻是個娃崽。
你不能因為你教不好有想法，又聰明的娃崽，又害怕他長大後，會光明正大的挑戰殺死你，你就提前殺了他？
如是這樣，你才是部落真正的大壞人，都不給娃崽成長機會。
談何大度？
談何部落壯大？
談何一代比一代強？
蕭瑟鬆了一口氣，笑的心花怒放：“這樣最好。”
說完後，察覺不對，湊到夜風麵前，聲音都夾起：“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夜風感受阿瑟真心的笑容，他也笑的開心：“嗯，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和我說。”
這彆有深意的話，讓蕭瑟裝傻的笑兩聲：“現在沒有。”
總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吃撐了都不敢和他說吧。
那真是太傻了。
夜風也沒戳穿一人一鳥的小心思：“我吃飽了，你陪我走走，消消食。”
心虛的蕭瑟趕緊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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