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澤柊羽覺得很不妙。
深尾矢人這個身份和冰爵馬甲有一個本質的區彆,那就是深尾矢人實際上就是本體,隻不過這個秘密除了秋澤柊羽以外不會有人知道而已。
也就是說,空白身份卡所獨有的特質深尾矢人是沒有的。
冰爵的身份經曆和過去都會通過各種渠道補全,但深尾矢人……簡單來講那就相當於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秋澤柊羽繃緊神經,接下來他就要和愛德華玩一玩謎語人的終極操作了!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因為藥劑應激而產生的冷汗,輕喘了口氣,以此作為示弱的表現,然後才抬眼看向黑發綠瞳的男人。
“我很好奇您為什麼會這樣想……是朗姆先生的緣故嗎?”
沒說是因為朗姆什麼,謎語人要的就是這種似是而非往哪腦補好像都對的感覺。
雖然冰爵曾被認為是不懂人心的存在,但那和他秋澤柊羽有什麼關係?這種屑人的心理他可太熟悉了!
先用神態或動作表現出自己的弱勢,然後再用強硬或漫不經心的發言偽裝自己——假裝自己是外強中乾。
太強或太弱都會引起他人的警惕,這種程度就剛剛好。
不僅大概率能讓敵方降低警惕,還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達成“取悅”的效果,尤其是對於那些傲慢的屑人來說。
當然,這個方法反過來——語言弱勢動作強勢也能一樣成立,不過可能沒原版好使。
畢竟這群惡趣味的家夥更喜歡從細微的動作和神態著手推斷,他們會傾向於相信人下意識的反應。
“當然不是。”愛德華從容不迫地回答,他甚至有閒情逸致觀察秋澤柊羽現在的表情,給出否定答案後卻又沒了下文。
還等著他繼續說話拋信息的秋澤柊羽:“?”
不是朗姆說的,那是什麼情況,你倒是繼續說話啊你這個該死的屑!
秋澤柊羽在心底無能狂怒,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追問下去,&nax的謎語人而是眼神中透露出清澈愚蠢的奇怪大人了。
幸好除此之外他還是有一個新的話題。
“好吧,這都不重要。”他抬手晃晃自己手腕上的手銬,手銬和欄杆的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姑且問一下你把我綁過來的原因?”
“我以為你應該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自己曾經多少次阻攔了他們組織的行動,最近的動作甚至從被動乾涉行動升級成了主動汙蔑代號成員。
“——雪莉姐姐的失蹤和你有關係吧。”
秋澤柊羽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麼久了你甚至不願意記住宮野明美的名字!
這時候秋澤柊羽才想起來,他冰爵馬甲的任務其實是和宮野明美有關係的,這次被派往日本也是奉命搜查宮野明美的下落——還是愛德華親自下達的任務。
最近一直忙著調查波本,差點忘了冰爵的正事。回頭得找個機會讓琴酒也過來幫忙。
他幫對方調查波本,那讓對方也幫忙調查一下宮野明美應該沒什麼毛病吧?長期駐紮在日本的琴酒應該更了解這塊彈丸之地。
不過……雖然他確實和宮野明美有那麼點關係,但這個關係僅限於冰爵接到了有關宮野明美的任務,在此之前他和宮野明美扯不上半點關係八竿子打不著邊,所以為什麼宮野明美的失蹤要扣到深尾矢人頭上??
秋澤柊羽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沒有關係。”秋澤柊羽決定如實回答,反正對方也會自動按需腦補成狡辯或者欺騙——這麼一想,經常說謊的騙子這種設定可真是好使啊。
“想讓我出手需要支付委托定金,很遺憾,從來沒有人委托我拐走你口中那個雪莉的姐姐——啊,我記得她是叫宮野明美,沒錯吧?”
愛德華不置可否。
“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出手?”他挑眉,“即使和你當下的委托對象有所關聯?”
當下的委托對象?是說本體嗎?
秋澤柊羽感覺自己還是第一次親耳從愛德華口中聽到代指本體的名詞,這說明什麼?說明愛德華從頭到尾都知道本體的存在!
除開這一隱晦的線索,還有一個擺在明麵的問題——愛德華為什麼會有“宮野明美和本體有所關聯”的這種想法?
秋澤柊羽十分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宮野明美,據他所知拿宮野明美當限製宮野誌保武器的組織也不可能會讓宮野明美隨意出現在外麵。
那麼除開本體認識宮野明美這個猜測以外,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宮野明美難不成和本體有什麼親戚關係?
秋澤柊羽飛快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自己的背景板父母。
首先是已經確認姓名的母親赤井伊織,大概率是赤井秀一父親赤井務武的妹妹,死亡原因未知,也許和組織有關?
至於父親那邊,他完全沒有任何相關的信息,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是什麼,但秋澤柊羽能從冰爵在遊戲裡的那段經曆來推測他的背景板父親應該是個有英國血統的人。
所以……難不成他父親和宮野明美有親戚關係??但按理來說他父母至少得有一方是像他這樣的米白色頭發吧?宮野明美和宮野誌保看起來都不像啊!
秋澤柊羽:“……”
cpu要過載了,急需核桃補腦。
今天注定是考驗他是否有謎語人資格的一天。
秋澤柊羽故作驚訝:“有關聯?哎呀,真是抱歉,看來我在情報這方麵還有進步的空間。”
他彬彬有禮地接著說道:“所以能請愛德華先生為我科普一下宮野明美和我的‘委托對象’到底有什麼關聯嗎?”
在念到“委托對象”一詞時他刻意加重讀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