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室透靜下心來仔細去聽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一些細碎的動靜,這也要感謝鬼屋特意布置的地板,專門為了讓npc追逐時的腳步聲聽起來更加震懾人心。
聽起來像是鞋跟踩在地板的聲音,還伴隨著木質地板若有似無的嘎吱聲。
令人毛骨悚然。
安室透沉著臉,默不作聲地把手電筒的光熄滅,放輕呼吸往旁邊退,讓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像是耐心的獵人一樣等待著逐漸靠近的獵物。
很快,腳步聲在走廊的拐角處停下。
黑發青年一如既往地穿著幾乎要融入黑暗的長款風衣,猩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會發光。
“沒想到你還喜歡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語氣微涼,目光卻直直刺向安室透隱藏的位置。
一片黑暗之中,安室透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他卻能從冰爵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種壓倒性的威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冰爵對他的態度更偏向是無視厭煩,偶爾會因為他的挑釁而提起一些興趣,但已經很久沒有對他表露出這樣的粘稠惡意了。
安室透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站出來亮明身份的話,也許冰爵真的會對他開槍。
——對方的手已經伸向了大衣內側。
安室透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確定冰爵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到鬼屋裡的,也不確定對方有沒有聽到自己和深尾矢人之間的談話。
嘖,深尾矢人肯定是察覺到冰爵在附近才跑的,這家夥居然也不提醒他。
不過正因為深尾矢人沒有直白提醒他,安室透大膽猜測,冰爵可能是剛接近他們沒多久,甚至可能根本沒聽到他和深尾矢人的任何談話。
不管怎麼樣,一直僵持總歸不是個好辦法,他得找機會掌握主動權。
“這句話應該我來對你說吧。”金發深色皮膚的男人輕描淡寫地把豬頭麵具扔到地上,然後舉起手,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你什麼時候喜歡和我玩這種跟蹤追逐的遊戲了?”
“……”
黑發青年沒有說話,隻是投來冰冷的目光。
確定冰爵沒有拒絕後,安室透稍微走近了一些,而這個過程中他也終於想起一件事。
深尾矢人在走之前好像說了些什麼。
——最近和身邊人犯衝,不要招惹同事?
環境氛圍越來越冷,安室透將輕飄飄的態度收斂了些,轉移話題道:“我隻是在開玩笑。所以你在這裡做什麼?”
黑發青年審視地看著安室透,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安室透也終於能看清楚對方現在的表情。
雖然在笑著,但笑容卻宛若琴酒附體一般冰冷。
“我當然是順著深尾矢人的蹤跡找過來的……”他不緊不慢地說,“倒是你,波本,我居然在有深尾矢人出沒的地方碰見了你。”
他扯起嘴角,露出尖銳的犬齒,笑意不及眼底:“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嗎?”
安室透在心底暗罵了一句,怪不得今天深尾矢人對他那麼友好,還有問必答地給出了那麼多情報——
原來是為了讓他當替罪羔羊而做出的補償嗎?
還沒等安室透想好要怎麼回答,黑發青年就將手從大衣內側裡抽出。
——冰冷的槍口抵在金發男人的臉側。
安室透也瞬間冷下臉,他微微後仰,低沉的聲音中隱隱透露著不悅和威脅:“你應該知道,在未經彙報的情況下組織不允許我們互相殘殺,冰爵。”
“隻有那位先生才有資格審判高層成員。”他眯起眼睛,“還是說,你已經傲慢自大到打算越過他製定的規則?”
“……”秋澤柊羽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煩躁和厭惡,低頭瞥了一眼,冷笑,“我隻是在確認你這張臉是不是真的。”
他收回手.槍。
理智告訴秋澤柊羽應該儘快放安室透離開這裡,以免出現什麼不可挽回的情況。但來自負麵狀態的反轉親切癖告訴他,應該想儘辦法折騰安室透。
最好能讓他永遠留在這裡。
秋澤柊羽握著手.槍的手背青筋暴起,無數負麵的情緒像是廢料一般堆積在他的腦海中,如同潮水一般令他感到窒息和失控。
“……嘖。”
這樣的情緒如果不儘可能發泄一點的話,他覺得自己真有可能動殺手。
秋澤柊羽的表情越來越冷凝。
——綁架鈴木園子等人的綁匪到底在哪,能不能出來讓他發泄一下?
他保證不會攻擊致命的部位。
看到冰爵把槍收回,安室透也沒放鬆警惕,而是恢複波本的性格,饒有興趣地開口:“你找深尾矢人?但我怎麼記得你這個任務已經被那位先生叫停了……哈。”
他低笑一聲,紫灰色的眼睛裡浮著虛假的笑意。
“冰爵,你該不會……正在違背那位先生的意願吧?”安室透尾音微揚,他故作驚訝,“最忠誠最無條件服從命令的惡犬,居然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甚至想私自行動違背命令。”
“——這件事,boss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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