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澤柊羽掛掉電話後,安室透那邊的氣氛有些凝重。
“……冰爵為什麼能確定深尾矢人和你接觸過?”諸伏景光緊緊皺著眉毛,“根據你之前的描述,在他來之前深尾矢人就已經走了。”
而且以深尾矢人躲著冰爵走的態度來看,他應該不會主動往冰爵那裡跑才對。
“你們有些想當然了。”黑田兵衛把裝有手.槍的盒子往前推了推,語氣低沉,“如果他被盯上是因為這個東西,那麼在失去它後,他又為什麼不敢去當事人麵前晃悠呢?”
“說不定還會明目張膽告訴對方——東西已經不在他手上了。”
“如果他不敢,那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去偷走這把槍。”
黑田兵衛把盒子重新蓋上,目光銳利:“不過你們現在不應該乾坐在這裡想這些事情,因為光想是不會得到任何新的情報。”
他點點桌子,沉吟片刻後指示道:“給深尾矢人發郵件吧,安室。不管他有沒有和那個組織的男人接觸過,我想……他可能在等待你的聯絡。”
安室透皺眉看向諸伏景光,他記得自己幼馴染早就試圖聯係深尾矢人,發了不止一封郵件,可都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一丁點回複。
臉上還殘留著燒傷痕跡的男人兩手交疊抵在桌旁,他不容置疑地說:“雖說這件事目前看起來對我們很不利,但這同樣是一個機會。”
因為事情突發,黑田兵衛在這兩天對深尾矢人進行了深入調查和行為分析,他發現深尾矢人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
雖然經常會強行把盟友莫名其妙拖入他自己的計劃之中,可他同樣給盟友留下了一定的利益空間……但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深尾矢人結盟的手段。
彆的合作盟友都是互利共贏,深尾矢人偏偏不一樣,他非要用一個危機把盟友先捆上船,然後再暗戳戳提醒這件事做成後能得到的好處。
即使得到的好處足夠讓人動心,深尾矢人強迫拉人上船的粗暴行動也會讓盟友心生抵觸——沒有人喜歡被逼迫著做出選擇。
有這樣的前提,黑田兵衛瞬間理解了深尾矢人為什麼不怎麼受人待見,底下的人提起深尾矢人也總是苦笑又頭疼的模樣。
明明解釋清楚計劃的利弊就能合作共贏,深尾矢人卻偏要選擇這麼一種得罪人的方法。
聯係到他對人心的把控,如果他有心控製他人對自己的觀感,應該不至於淪落到這樣的境地才對。
這難道是情報販子的怪癖?
“雖然是他拉著你入局,這也意味著他需要你。”黑田兵衛意味深長地說,“安室,不要把自己放到棋子的地位上……那樣隻會正中深尾矢人的下懷。你也應該掌握更多的主動權,首先,找到他試圖隱藏的東西——我想,他想要的東西大概率就在你身上,或者隻有你能幫他更方便地實現。”
“現在,你可以給他發郵件了。”
……
秋澤柊羽看著他收到的郵件,神情微妙。
他確實有料到安室透會發來郵件,但郵件的內容卻有點出乎意料。
[故意泄露蘇格蘭還存活的消息,把我也牽扯進來,還讓冰爵知道我和你見過麵……你這樣的行為會讓我誤會你是想讓我踩著冰爵上位。我會參與你的計劃,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郵件交流太麻煩了,最好能在今晚見一麵。——安室透]
秋澤柊羽戰術後仰。
哇,這個理由圓得比他想的還要完美欸。
你的腦補理由很好,現在就是我的了!
不過還是要稍作修改,直接把冰爵墊給安室透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倒不是因為他不想讓馬甲吃虧……又不是本體,而且冰爵根本不在乎什麼吃不吃虧。
他在鹿島響時期吃的虧還少嗎?
不想完全被墊主要是因為秋澤柊羽不想以犯錯的姿態被愛德華叫回去,完全不想接受再被愛德華pua一次,簡直是精神上的折磨。
最恐怖的是有時候秋澤柊羽還會覺得愛德華說的好有道理。
秋澤柊羽認真考慮了一秒鐘安室透的提議,然後他就愉快地排除了見麵的可能性。
拜托,他本體還在禁足狀態,而且大晚上偷溜出去的難度堪稱直接翻倍。
見一麵後他就得頂著未知的負麵狀態在外麵遊蕩到變大效果結束才能回家睡覺,知不知道未成年缺覺會影響身高!
比起見麵,他寧願打電話交流。
瞥了一眼漫畫,沒有更新沒有鏡頭,所以他現在可以以深尾矢人的身份給安室透打個電話——看在要一同出演劇本的份上。
……
手機屏幕亮起,來電人的電話號碼是一片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