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宮,曼音殿中。
琴音如同春日裡細雨紛飛,緩緩地灑滿了整個殿堂。那悠揚的旋律在空氣中流轉,宛如一股訴說不儘的憂愁,悄悄地彌漫開來。
玉漱坐在琴案前,十指輕輕地撥動著琴弦,眼神中透露著一抹淡淡的憂傷。身影在淡淡的月光下,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一旁的小月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凝視著玉娘的每一個動作。看著玉漱那如水般清徹的眼眸,那縷憂愁如同一條無形的紅線,緊緊地牽引著小月的心。
隨著琴音的流轉,小月的心情也變得憂鬱起來。她能感受到玉漱娘娘那內心深處的痛苦,那種無法言說的苦楚讓她感到心痛。
琴音漸漸地停歇,玉漱娘娘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琴弦,轉過頭看向小月,悠悠地歎了口氣:“不是讓你早點休息嗎?怎麼還不回去?”
小月輕聲道:“娘娘都沒休息,小月怎麼能去休息呢。”
玉漱娘娘坐在描著精細花鳥的梨花木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衣襟上的一粒玉扣,眼神深處藏著深深的憂慮。
“娘娘,我知道你心裡苦,這份苦楚,小月都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小月抽泣著,聲音微微顫抖,抬手輕輕捧著玉漱娘娘的手。
玉漱的眼眶裡積滿了淚水,她用力咬著下唇,試圖抑製住自己的情緒,但最終,兩行清淚還是順著臉頰滑落,如同清晨的露珠,靜靜地滴落在她淡雅的宮裝上。
小月擦了擦娛玉漱臉頰上的淚水:“娘娘,你看看易大人,他如今還在監牢裡,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垮掉的。我看…你還是去求一下陛下吧?”
玉漱搖了搖頭,眼神中閃爍著悲傷和痛苦交織的光芒:“小月,我們不能這樣做
手機現在在趙高手裡,手機中存有小川和我的……若是這件事被陛下知曉,小川將會沒有活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那手機從趙高手裡拿回來,要不然……”
說起趙高,小月心頭又泛起一絲酸楚,以前疼愛自己的那個老哥現在跟換了個人一樣,連房間都不讓她進去,想拿回手機,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是小月想多了,易華偉早就將手機放進空間裡去了,就算她挖地三尺也找不出來。
念頭一轉,小月開口道:“娘娘,我看,還是找蒙恬將軍幫幫忙吧?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我聽說蒙恬將軍馬上就要去監工,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思索片刻,玉漱點點頭:“好…蒙恬將軍一向視小川為親弟弟,我想,他應該會幫忙的!”
…………
興樂宮。
興樂宮宮城的周長達到了二十裡,宮牆四麵各設有一座宮門,它們分彆是東門、西門、南門和北門。其中,東門和西門是主要通道,是皇族和官員們進出興樂宮的主要入口。
在東門和西門的外麵,分彆有闕樓,被稱為東闕和西闕。闕樓高聳入雲,氣勢磅礴。
南宮門與覆盎門南北相對,它們是興樂宮的另外兩個重要入口。
南宮門位於宮城的南端,而覆盎門則位於宮城的北端。這兩個門起到了連接興樂宮與外界的作用。東麵和南麵緊鄰著城牆,城牆高聳,堅不可摧。
殿內,百官恭立兩側,嬴政端坐於龍椅之上……易華偉依舊站在旁邊。
“官府受錢者,千錢一穀,以丞、令印印。不盈千者,亦封印之。錢善不善,雜實之。出錢,獻封丞、令,乃發用之。百姓市用錢,美惡雜之,勿敢異……”
公子胡亥站在中間,負手而立,身著朱玄深衣,顏色鮮豔奪目,卻又不過分張揚,反而顯得沉穩大氣。深衣上繡著精美的花紋,細膩而又精致,頭發被一絲不苟地束起,頭戴遠遊冠,看著儀表堂堂的模樣。
背誦完後,胡亥笑嗬嗬地朝禦座上的秦始皇拱手道:
“……官府收入銀幣,以一千錢裝為一備,用其令、丞的印封緘。錢數不滿一千的,也應封絨。錢質好的和不好的,應裝在一起。出錢時,要把印封呈獻令,承驗視,然後啟封使用。百姓在交易時使用錢幣,質量好壞一起通用,不準選擇。
布長八尺,幅寬二尺五寸。布的質量不好,長寬不合標準的,不得流通。十一錢折合一布。如出入錢來折合黃金或布,應按法律規定。
市肆中的商買和官家府庫的吏,都不準對錢和布兩種貨幣有所選擇,而列伍長不告發,吏檢查不亞,都有罪。
父皇所頒布的《金布律》不僅可以通過對財政收支的管理,緩解國庫緊張,還可以增加貨幣流通,減少區域間隔,規範市場管理,提高經濟活躍度……”
聽罷,嬴政捋著胡須滿意地笑道:
“背得不錯,說得很好。經濟活躍度?不錯,這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易華偉朝嬴政躬身道:“公子聰慧,隻看過幾遍便熟記於心。稍加提醒,便會舉一反三。”
“好!”
嬴政看向易華偉:“趙高,你教得不錯!”
“臣不敢居功。”
易華偉躬身道:“臣隻是奉命行事,是公子天資敏銳。”
前段時間,嬴政看見易華偉正在寫字,字跡工整如銀勾鐵畫,大悅之下又考校了易華偉律令,於是,他得了個新差事:做胡亥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