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我馬上要死了!
當啷一聲。
雪萬世神智直接被奪,手中劍掉在地上,撲通一聲就跪在方徹麵前:“饒命,饒命……我我我哦……啊啊啊啊……”
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鮮血中,竟然有黃色的東西,然後就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一股臭味傳出,竟然屎尿齊流。
臉上全是極致的恐懼!
這一個變故,簡直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一般觀眾眼裡,雪萬世衝上來,方徹也做出俯衝出刀之勢,然後一聲厲喝;然後雪萬世就突然間扔了劍,跪倒求饒,更暈了過去屎尿齊流……
這是怎麼回事?
隻有那些夠層次的武道高手才看出來,雪萬世直接是被方徹奪了氣勢,刀意碾壓了戰意,煞氣直接衝昏了頭腦,殺氣摧毀了神智,一聲吼震撼神魂。
清晰的五步衝擊。
將全麵碾壓施展到了極致!
雪萬世神魂被衝亂,看這樣子,內臟也受傷,而且,苦膽都嚇破了!
轟隆一聲,天人武院的人同時站了起來,震驚莫名的看著方徹。
連凝雪劍也是凝目看來。
這小子身上,怎麼有這麼重的煞氣?
他這是殺了多少人才有這樣的煞氣?
雖然這個雪萬世隻是一個世家子弟,還沒有經曆過江湖腥風血雨的磨礪,更沒有經曆過多少生與死的廝殺。
但是就這麼被嚇毀了,卻也是不應該啊。
台上。
方徹看著雪萬世,淡淡的歎口氣,道:“溫室裡的花朵,如此見不得風雨。”
這句話,十三個字,便如是十三記耳光,狠狠地抽打在天人武院眾位領導的臉上!
而且是正麵抽了反麵抽,來來回回不停抽!
方徹往前一步,遠遠地伸出一隻手,將雪萬世拎了起來,頓時一股臭味彌漫出去。
方徹歎口氣,就這麼拎著雪萬世,任憑黃乎乎的屎尿滴答滴答,道:“快點來個人吧,救治一下,也清洗一下,這樣子多不雅觀啊,一會兒還要登台領獎呢,冠軍呢,嘖嘖。”
鴉雀無聲。
“把人放下!”
有人厲喝一聲。
“哦,哦。好的。”
方徹立即鬆手。雪萬世啪的一聲,一頭栽在屎尿裡。
一人飛身上台,一手搭在雪萬世脈搏上,轉過頭:“嘔,嘔……”
才驟然一怒:“伱廢了他的武道根本?”
方徹淡淡道:“這位老師說話要負責任,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我都沒出手,隻是喊了一嗓子。我哪知道他這麼不禁嚇?”
轉頭對井雙高罵道:“你說你也沒出息,你早就衝他喊一嗓子,不就完了麼?”
井雙高一臉慚愧:“老大,對不起,我忘了……”
“真是……就這麼把冠軍送出去了,你說你回去怎麼交代!這麼容易的事兒真是的。”
方徹恨鐵不成鋼的說著井雙高。
一邊往台下走,口中說道:“哎,這事兒整的。”
“你彆走!站住!”
剛才那人厲聲道。
“怎麼?不能走?”
方徹轉頭奇怪的問。
天人武院山長也已經上來了:“怎麼回事?”
“雪萬世毀了!神識被煞氣衝破,苦膽直接被嚇裂,恐怕從此之後……”那位教習聲音都有些顫抖。
山長霍然回頭,看著方徹,怒道:“你下手太狠了吧?”
方徹還沒說話,凝雪劍已經怫然不悅:“你這山長怎麼當的?正當比武,剛才你的學生把人家差點削成人棍,你怎麼沒出來說太狠了?”
“就你這樣子,怎麼做山長的?”凝雪劍凝眉道:“學生隻提修為,不講實戰;沒有磨礪,不曆搏殺,連一點煞氣都承受不住,你天人武院就是這麼教學生的?”
山長身子一陣搖晃。
凝雪劍說的這幾句話,對於他來說,重到了極點。
這是劍大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麵對全世界說的。等於是直接罷免了他的位置!
換言之。
山長的這個位置,有凝雪劍這句話在,便是雪扶簫來,也給他保不住了!
此刻,凝雪劍也感覺自己說話過頭了,但他就這性格,過頭了就過頭了。
轉頭對方徹道:“小小年紀,哪裡來的這麼大煞氣?”
方徹尊敬的躬身,道:“殺的魔頭多了,煞氣自然就多了。”
這句話,他真是說的大實話。
凝雪劍歎口氣,道:“剛才這個方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溫室裡的花朵,見不得風雨。這個雪萬世便是個例子,表麵看起來,很強,要修為有修為,要武技有武技,要速度有速度,要境界有境界;但是唯獨缺乏了戰鬥殺伐經驗。”
“缺了生死搏殺曆練的感悟。”
“這樣的人,便是在武院修煉到至尊,又有何用?上了戰場,不還是要尿褲子?哪一個魔頭不是殺人無數煞氣滔天?難道他要這輩子都不能麵對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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