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洲事了,接下來自然是下一步。而生殺巡查小隊的路,才剛剛走出堅實的第二步。
東南十七洲,任重道遠。
“接下來工作如何安排?”
雨中歌問。
“莫敢雲,雨中歌,雪萬仞,去白雲洲;進行整頓。”
方徹道:“風向東,東雲玉,秋雲上,井雙高,去白蘋洲整頓。”
“兵分兩路!”
方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直接說出規劃。
經過這一次特訓,方徹的修為提升到了君級三品,而雨中歌等人,都到了君級四品。
風向東雪萬仞兩人也都突破了君級。
而且各自家族都送來了海量資源和丹藥,以及護身寶衣,神兵利器等。
生殺小隊,現在等於鳥槍換炮。
“我們去這兩個洲沒問題,那你自己呢?”聽到方徹的安排,雨中歌有點奇怪。
“我?我暫時不出去,不執行任務。回東湖洲坐鎮。”
方徹早就想好了理由:“總長官讓我回去東湖,而且,在那邊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我們生殺小隊,以後就算執行什麼任務,但是在東南總部的時候,也都必須要有一個人守在總部。畢竟現在是隸屬東南,這一節以後不要忘了。”
“原來如此。據說白雲洲現在已經鬨起來了。”
莫敢雲道:“白雲洲的地下世界現在殺的很厲害。”
“地下世界你們不用管。地下自然有地下世界的秩序和規則,對於那片陰暗區域,我們是鞭長莫及的。就算攻下來,也無法管理。如今,東南夜皇既然借著我們整頓地上的時候,同步整頓地下,那就說明跟咱們是同一陣營的……”
方徹提醒道:“能接觸就交好,不能接觸就儘力配合就好。但是這一次掃蕩東南十七洲,勢在必行!”
“必須配合好。”
“明白!”
“去吧!”
“是!”
這一日,晨風浩蕩,雨中歌三人率先出發了,離開了白象洲。
看著三個兄弟消失在前路,方徹忍不住微笑,似乎已經看到了兄弟們各自震撼天下的情景。
如今腳步已經啟動,計劃完美無缺,那一天的到來,隻是時間問題了。
過了一個時辰,風向東等也出發了。
方徹帶著夜夢,在白象洲多留了一天。
下午,去了鞠秀水曾經居住的小院子,在裡麵走了一圈之後,神功發動。
轟隆一聲。
小院子完全塌陷。
化作了一片平地。
“自此安息。”
方徹沉默了一下,帶著夜夢走了。
若是這個小院子是左光烈的,方徹不會來毀滅掉;但是這是鞠秀水的;若是就這麼留著,難免會有人進來。
而女孩子曾經的閨房,豈能容彆人亂入?
更何況鞠秀水乃是絕色美女,若是有心思肮臟之人汙穢了任何物品,都是對英魂的莫大褻瀆!
所以方徹乾脆毀滅。
兩人衣衫飄飄,走出小巷子。
茶樓中,依然有一群江湖人在張望著,他們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但卻沒有任何一人敢來查看。
看到方屠平靜的從小巷子裡大氅飄飄的走出來,所有人都是感覺心中發緊。
那英俊到了極點的臉龐,卻似乎帶著九幽十界的煞氣。
正在想著。
卻看到正走著的方徹轉身,轉頭,看著茶館。
所有人都是心中發緊的時候,卻見方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眾人一愣,情不自禁的臉上就露出笑容。
方徹揮手。
向著茶館。
也是向著那小巷子裡已經化作平地的小院子,微微揮手。
隨即帶著夜夢,衣袂飄飄,拐過了彎角不見。
一直到方徹的身影消失了很久,茶樓中的眾人心情依然激動不已。
精神振奮。
“方隊長那一轉身,一揮手,是真帥啊!”
“就是,方隊長那一笑,我感覺整個天地都明媚了。”
“真好。”
“方隊長一身黑衣,嫂子一身白衣,便如神仙中人一般,回眸一笑,溫暖祥和,這一笑,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也是。”
曾經對方屠恐懼害怕的一群人,都是心情激動,驀然間感覺這個深秋的天氣,變得春光明媚溫暖。
感覺連方隊長走過的這一條道路,也都散發著祥和溫暖。
“以後,我一定經常來喝喝茶,回憶一下今天這一幕。這感覺,可真好。”
“我也是,但是我現在,好想去喝酒。為了這一笑,慶祝一下。”
“我也是!”
“同去同去。”
“走!”
大家哈哈大笑,一湧而出,去找酒館喝酒了。
今天方隊長笑了,這麼好的事情,這麼好的笑容,不喝一頓慶祝怎麼行?
……
“那幫人,其實也挺可愛。”
夜夢跟著方徹行走,在秋日陽光樹影斑駁下,驀然有一種歲月靜好人生安穩的幸福感覺,抿嘴一笑道。
“是挺可愛。”
方徹緩緩邁步,踩著腳下落葉,發出‘簌簌’的輕微聲音,喟然道:“都是江湖中的苦哈哈……有今天沒明日,每個人都背負著不知多少,其實每一個人,都不容易……”
“嗯。”
“這人生啊……每個人對外展現的,永遠都是光鮮亮麗;但是私下裡,艱難苦痛……獨自一杯酒咽下,深夜中默默的自己咀嚼消化……都不容易。”
夜夢驀然想起清晨方徹眼角那一滴淚,突然心中一顫。
你也有那麼多的艱難苦痛嗎?
但是你卻連我都不說。
……
木林遠在客棧中,已經住了四天,隻感覺自己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消息方徹早已經知道了,但是方徹卻是忙得要死。
而且雪扶簫青龍刀等人就在白象洲,方徹也不敢動。
而木林遠也更加不敢動。
隻能苦等。
終於,感覺白象洲的氣氛越來越是輕鬆。
就在這天晚上,方徹發來消息,兩人在客棧外小酒館碰頭。
木林遠終於放下心來。
晚上,兩人在小酒館中對坐,喝了一杯。方徹乾脆就沒有易容。
因為在白象洲,高手太多,而且自己現在便是焦點所在,不知道多少神念纏繞在自己身上。
自己易容出來,現在根本瞞不過彆人,所以乾脆正大光明。
這卻是將木林遠嚇得不輕。
“怎麼沒易容?太冒險了。”
“你現在又不是本來麵貌,怕什麼?難道我還不能有幾個朋友?”
方徹傳音安慰。
“東西在這裡。”
木林遠將一個包裹推過去,方徹連看也不看,直接收入空間戒指。
一直到此時,木林遠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終於安全的送到了方徹手中,這太不容易了。
“裡麵放了一封信,是給你的,包括具體的怎麼做,上麵都有。你回去找機會看就好。”
木林遠傳音。
“好的。”
方徹哈哈一笑,道:“這段時間,在白象洲可是不大容易吧?”
這句話已經不是傳音了,而是恢複了正常交談。
木林遠歎了口氣,苦笑道:“每一天都提心吊膽啊……這白象洲,怎麼殺這麼多人……”
“來喝酒。”
“好。”
兩人推杯換盞,開始講一些笑話。
期間也有人走進小酒館,看到方屠居然在這裡,都是嚇了一跳。
但是隨即發現,其實方屠也和咱們一樣,也有朋友,也會出來喝酒,反而多了些親近感覺。
不少人豎著耳朵聽著方徹說笑話,說江湖奇聞,聽著聽著,情不自禁的噗的一聲自己偷笑出來。
方徹笑著罵道:“你們這群家夥,想聽就痛快聽,想笑就痛快笑,一個個鬼鬼祟祟的偷聽,小心我把伱們抓了奸細。”
頓時哄笑聲起。
大家反而放開了快活起來。
紛紛感覺,今天這一頓酒,來喝的真值。
方徹乾脆站起身,舉起一杯酒:“我知道大家都想要來敬酒,免了哈。我敬大家一杯,就當一切抵消了。來乾杯吧,江湖闖蕩,大家都不容易……希望你們,都走正道,發大財,做好人,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乾杯!”
頓時酒館中所有人同時站起來:“多謝方隊長!乾杯!”
一杯酒下肚,大家都是心潮起伏。
有些人坐下來的時候,眼眶都濕了。
‘江湖闖蕩,大家都不容易’這樣的話,眾人這一輩子聽了沒有一萬次也有八千次。
但不知怎地,今天聽到方隊長說出來,竟然心裡都有一種莫名的酸澀和感觸升起。
是真的不容易啊。
一聲喝彩,道:“這話說的不錯,方徹,你今天雅興不淺。”
隨著這句話,一道白影飄來,進入酒館。
方徹吃了一驚,來的竟然是雪扶簫。
急忙站起:“雪大人!您怎麼來了?”
這句話一出來,整個酒館突然鴉雀無聲。
桌對麵的木林遠渾身都發起抖來,刹那間麵無人色。
這是根本都控製不住的害怕。
哪怕有再牛逼的冰澈靈台,也穩不住現在的靈台。
“我正好從城外歸來,感覺下麵神念波動熟悉,好奇就下來看看,果然是你。”
雪扶簫自來熟的在桌邊隨手拉了個凳子坐下來,問道:“這是誰?”
順手就抄起來一雙筷子,很是隨意。
木林遠渾身都軟了,兩條腿麵條一樣的就要往下跪:“雪……雪大人……”
方徹麵不改色,罵木林遠道:“你有點出息!”
隨即對雪扶簫道:“是我在白象洲的一個線人。”
木林遠被方徹一句話將已經完全一片空白的腦子喊了回來,勉強控製,才沒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