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複雜了……不得不說,三三的心啊,是真的臟。”
雪扶簫歎口氣。
“三三操的心實在是太多了……這守護者和唯我正教都在操心,這邊親自指揮,那邊遠程指揮,這也太累了些……那雁南也不懂事,和鄭遠東商量商量,十大教主一起自殺了多好……”
對策已經來了,雪扶簫站在雲端,想了想,現在不是去找方徹的好時機,還需要等待一下。
看了一下下麵的大刀鏢局。
雪扶簫有些急躁:“……那老東西還沒回來,這是還在唯我正教那邊蹲著等著天王簫呢?你特麼可也真實在,方老六一句話你就跑斷了腿……害得老子天天在你房頂上喝西北風,天天聽著你老婆打呼嚕……”
……
前一天晚上,方徹去了監獄。
將即將開始入職使用的兩千死刑犯,再次震懾一遍。隨著他修為越高,氣勢也是越來越是渾厚……而且他的名聲給死刑犯們的心理壓力,讓他的氣勢更加是攝人心弦。
講話講了一半,下麵尿了三個。
等講完話,下麵兩千人都像是在鬼門關來回打轉十幾圈的鬼魂一般。
真不敢相信自己到現在還活著……
以至於方徹已經出去了好久,裡麵兩千人還雕塑一般的站著。呆若木雞。
良久之後才爆發出一陣歡呼。
“還活著!”
“啊啊啊……我還活著!我見了方屠居然還能活著!”
“天老爺啊……我一定洗心革麵了,重新做人……”
“乾工作必須要讓方屠滿意!”
“我迫不及待要去投入工作了……”
“……我也是我也是。”
“……”
然後第二天方徹就去了涅槃武院視察,發現這兩千人已經熱火朝天的投入了工作之中。
一個個的都很努力,很拚命,很用心,很用功。
尤其是聽說方屠來了之後,那更加是恨不得將自己累出吐血來一般。
這讓方徹很是有些滿意。
但是讓方徹始料未及的是急劇增加的殘疾兒童數量。
這段時間源源不斷的向這邊集中,不僅僅是已經整頓的白象洲和正在整頓的白雲洲和白蘋洲。
東南十七洲所有鎮守大殿都在往這邊送!
這向來是所有鎮守大殿共同的難題,也是整個社會整個天下的難題。
如今東湖洲有了專門的涅槃武院,豈能不拚了命的往這邊送?
所以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居然已經是百川彙海。
截止到方徹到了這裡視察工作的時候,居然已經有了接近一百萬!
方徹頓時理解了趙山河的焦頭爛額。
因為,這已經是成立涅槃武院的時候,設想的最壞最差的結果了。
但如今這個最壞的結果,居然在遠遠沒有到時限的時候,居然就呈現了出來。
這充分證明了,自己等人之前設想的最壞……居然還是太樂觀了。
現在對於涅槃武院來說,屬於是百廢待興。每一天裡藥品的支出,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就算是八十萬個殘疾孩子吧,每一個的殘疾都需要處理一下,治療一下,每一個渾身的傷痕,都需要處理,治療;而這是最初期,也是最最需要錢的時候。
每人每天就算是平均五十兩銀子的藥物,這對於渾身是傷的孩子們來說,就已經算是最低支出了。每天這一項,就是四千萬兩銀子的支出。
不說這些,隻是每天燒開水的柴火和人工……
每天在這裡工作的超過兩百萬人工……
還有吃喝住建築材料和工錢等等……趙山河所說的每天一睜眼就欠了三個億真不是吹牛逼。
而且這三個億隻是欠了涅槃武院的,並沒有算鎮守者東南總部的總開支。
方徹站在涅槃武院的高台上,看著這熱火朝天的景象,心中沉沉的如同壓了鉛塊一般。
他真正的領悟了一句話:做善事,需要實力!
沒有實力隻是發善心,隻能讓自己也淪落到需要彆人對自己做善事的地步。
“一片繁華之下,隱藏著多少罪惡!”
方徹心中歎息一聲。
隻看眼前這些孩子,幾十上百萬屬於是人為迫害導致的殘疾啊,這種地獄一般的景象,誰敢相信,這是從表麵安靜祥和溫暖的東南十七洲搜出來的?
方徹給莫敢雲等人都下了通知。
“繳獲再多些!更多些!對惡人,無須有半點憐憫!”
方徹生殺小隊整個庫房全搬空了,目前在拍賣行拍賣,估價怎麼也能拍個兩三百億的白銀。
加上東南總部財政分撥,可以支撐一段時間沒啥問題。
但是長此以往,開銷會越來越大。
方徹從涅槃武院出來,就開始和趙山河商量:“上次說的,咱們自己組織一個官方拍賣行的事兒,籌備的怎麼樣了?”
“快開業了。”
暫時解了燃眉之急,趙山河的白頭發都少了幾根。
樂嗬嗬的說道:“到時候開業,還需要大家都貢獻點好東西,拿過去拍賣,尤其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延年益壽的好東西。有官方背書,信任度等各方麵總比民間要強,而且到時候,幾位在兄弟犧牲後一直閒置在家的幾位老嫂子,也可以找到點事兒乾。”
“順便將家屬們的就業,再安排一批。”
趙山河滿足的歎口氣:“一舉多得啊。”
“此外神醫也在不斷地尋找之中,不斷的尋找,聘請……方徹,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進展。這件事整個兒盤活了,我趙山河哪怕在東南做不出什麼大成績,此生,也足夠含笑九泉了。”
方徹微笑道:“含笑九泉的事兒吧,你先彆考慮,該乾的活兒沒乾完,你這把老骨頭能榨的油水還沒有完全榨乾淨就想要撂挑子,你覺得可能嗎?”
趙山河扭曲著臉道:“你真的不會說那種好聽一些的話。”
方徹哼了一聲,道:“不管是拍賣行還是涅槃武院,所花的每一分錢,都要做賬。可千萬不要出現什麼貪汙中飽私囊的事情,否則到時候我會感覺非常遺憾的。”
方徹微笑道:“這裡的錢,其實我是等著被人貪汙的。”
趙山河看著方徹的微笑,背心居然涼絲絲的。
他完全知道,如果這兩個地方的賬目出了什麼問題,方徹的刀將會如何落下。
“放心。”
趙山河鄭重道:“我給你保證,我趙山河,這輩子從未如現在這般,把錢看的這麼重。”
“哈哈哈……”
方徹笑了笑:“那明日一早,我就開始請假了。”
“儘管請!”
趙山河頓了頓道:“你可以在外麵多待一段時間……我不扣你薪水。”
他轉身走了:“天天看見你這臉,我頭疼。”
……
方徹在晚上,獨自坐在書房裡等候。
果然。
接近子時的時候,再次被雪扶簫攝了進去。
“我就知道您是這個時間……”
方徹真無語了。
“今天居然沒洗澡?”
雪扶簫居然很遺憾:“昨晚你挺著帳篷進來其實挺壯觀的。”
“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方徹氣壞了。
“這次叫你當然是有事情。”雪扶簫皺眉恐嚇。
“哪次是沒事來著?”方徹毫不示弱。
“嗬嗬……”
雪扶簫手按刀柄,眼睛斜著方徹:“你現在很飄嘛……”
“雪大人恕罪,屬下一時情緒過激了……”方徹立即認慫。
“這是三三給你的答複,你自己看看。”
雪扶簫擺出一副“老子懶得跟你解釋”的樣子,遞過來通訊玉扭過頭去。
方徹狐疑:“您不給講解講解?”
“自己看!你又不是不識字!”雪扶簫氣悶悶的道。
聲音中帶著些許心虛。
“嗬嗬……”
方徹懂了。
於是愈加打起了精神。低下頭,先大略看一遍,然後細細的逐字逐句研讀。
看到一條一條的逐步推進,方徹忍不住歎息:“九爺就是九爺啊。”
他現在隻有一種擔心。
雁南能不能跟得上九爺的思路?
從自己這邊,通過印神宮,再去逐步影響雁南做出正確的決定,那是不是有點太複雜了?
但是方徹從東方三三的這回複之中也看得出來。
守護者這邊是真不宜作出安排的。
彆的事情都可以配合,但是這件事情,一個配合就完蛋。
所以也隻能從唯我正教那邊想辦法。
逐字逐句的看了好幾遍,確認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印入腦海。
然後方徹將通訊玉還給了雪扶簫。
“看懂了嗎?”
雪扶簫問道。
方徹當然看懂了,他身在局中,而且對唯我正教高層那邊也了解,一步步自然是懂得真真切切。
但是看懂了我就能說看懂了?你每天都對我惡作劇,這豈不就是一個機會?
“哎……隻看懂了一成。屬下愚鈍!”
方徹撓撓頭,一臉困惑:“雪大人,您看這個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這其中的遞進,我有些不明白,有點繞啊……辛苦您老,給解釋解釋。”
他拿著雪扶簫的通訊玉,用手指頭點著上麵的幾個點,一臉虛心求教。
雪扶簫:“……”
低下頭看看通訊玉,抬起頭看看方徹,清晰地露出來兩眼圈圈,忍不住撓了撓頭:“你這……真沒看懂?”
壞了壞了……這怎麼解釋?我也沒懂啊。
“哈哈哈哈哈……”
方徹沒忍住爆笑出口。
雪扶簫的臉直接就成了鍋底。
“滾出去!”
“沒看懂自己回去琢磨去!”
呼的一聲,方徹就被扔了出去。
雪扶簫的身子嗖的一聲,不見了。
“我乾你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