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不說話了。
咳嗽一聲。
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咳嗽一聲。
隨你們怎麼說吧，反正你們死心了就好。
畢雲煙道：“如此看來，這夜魔既然人品這麼不好，就更加對比出來方徹的那種光風霽月了……哎，可惜是守護者，那人是真的帥，真的負責，而且能力超凡脫俗，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
畢雲煙一臉神往。
雁北寒又再次頭痛起來。
這特麼……你沒完了是吧？
封雪也將目光從夜魔身上收了回來，興致勃勃道：“雲煙真不是隨便誇人的人，那個方徹，下次我一定要好好的看看。”
畢雲煙拉住封雪，眉飛色舞：“你是不知道，上次那方徹……白衣勝雪，長劍如銀，風度翩然，英俊瀟灑，就那麼斜了一眼，我就……”
雁北寒一頭黑線：“畢雲煙！那次那個方徹穿的是黑衣！”
“那無所謂……”
畢雲煙道：“反正，我喜歡！”
雁北寒摸摸胸口，翻翻白眼轉過頭去，真正有點氣的胸悶了。
看到雁北寒轉過頭，辰雪封雪畢雲煙討論方徹更起勁了。
畢雲煙甚至還拿出來一張紙，攤開：“方徹，身高大概是一米八三，看那樣子，一百五六十斤吧，正勻稱。當然運功那就另說了。他的頭頸肩比例是……腰以下全是腿嘖嘖……吸溜……”
“這是我畫的，你們看像不像，就是這神韻，我還有點拿捏不準……”
啪！
這張畫像被雁北寒搶了過去：“這是敵人！敵人！敵人啊！”
雁北寒痛心疾首：“你們清醒一點啊……”
“我們又沒說非要做什麼……你急什麼。”
畢雲煙上來搶畫像：“給我。我好不容易才畫出來的……”
搶過去繼續介紹，眉飛色舞：“上一次，他如此如此……你們還記得吧？那些世外山門的女弟子，差一點點集體都變成了他的小老婆……鵝鵝鵝……”
雁北寒無力地歎口氣。
看著正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在紅毯上的夜魔，心裡一片無奈。
你怎麼……這麼能沾花惹草啊？？
……
印神宮四人已經忍不住了。
木林遠聲音急切：“教主，是夜魔！”
錢三江：“教主！教主！”
印神宮使勁喘氣，大口呼吸：“冷靜！你們冷靜些！”
自己一張臉已經全都漲紅了。
吳相羨慕的看著印神宮，人家就是有個好徒弟啊。這點，真沒脾氣啊……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連畢長虹在內，都是有些愣了。
因為，夜魔出來之後，居然……沒有人出來了！
其他人呢？
夜魔都已經出來了一刻鐘了，其他人竟然一個也沒有？
夜魔終於沿著紅毯，走到了高台前，挺身站定。靜靜等待。
眾人看看夜魔，再看看依然還開著的光門。
然後再看看夜魔，再看看……
突然間所有人心裡都生起來一個可怕的想法。
空中。
畢長虹也沒忍住，直接開口道：“夜魔！”
“屬下夜魔，參見畢副總教主！恭聆聖訓！”
畢長虹淡淡道：“其他人呢？難道被你在裡麵全殺光了？”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勉強完成了任務，其他人還有很多很多，但為何還沒出來……屬下實在是不知。”
畢長虹和夜魔這一問一答，讓其他人更懵逼了。
沒殺光不出來？等什麼？
有病嗎？
畢長虹站在高空，忍住無語到想要撓頭的衝動。
真邪了！
眼看著又是一會兒過去了，還沒人出來。
畢長虹忍不住轉頭看著虛空，那是雁南等人的方向。
雁南現在也麻了。
與白驚麵麵相覷。
白驚道：“難道真的被老段說著了？真的被夜魔都殺光了？”
雁南狐疑道：“老段的嘴……沒這麼毒吧？”
段夕陽臉黑了：“願賭服輸，你先把瓊霄花給我弄來。”
被抓住小辮子的雁南隻好轉頭：“看……有人出來了！臥槽……真有人出來了！”
眾人期盼的目光中，金門中再次出現了一道人影，緩緩出現，漂染落在紅毯上。
佝僂著身子，頭發胡子花白，身體削瘦。
一步步走在紅毯上，這本應萬眾矚目的榮耀時刻，但是他卻是死氣沉沉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幽魂走在了黃泉路上。
“莫妄。”
有認識他的人說出了他的名字。
“曾經在總部大城中的高級世家，莫家傳人。巔峰時候，人數數萬，自從兩千年前，老祖無心魔主莫雲生和二祖莫乘風同時死在斬情刀下之後，莫家開始沒落。”
“無心魔主當年目中無人，手段殘暴，擴張家族，幾千年裡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莫家頂梁柱在隕滅之後，莫家就迎來了清算。家族勢力越來越小，慢慢的為了自保，開始分家，想要保全一支血脈……”
“但是長久的打壓下來，各方敵人同時出手，連續侵吞，一直到現在，莫家人……就隻剩下這莫妄一人了。而莫妄的兒子孫子等，也莫名其妙身亡了。”
“這次據說是將僅剩的家產全部都變賣了換了這一次養蠱成神計劃到下麵當教主的關係，但這番下去，應該這輩子就回不來了。”
其中一人輕聲對著同伴解釋。
似乎是在嗟歎，但是聲音裡卻是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莫妄一路前行。
在他走出來十幾丈之後，又有幾個人出來了。
正是龍一空等人。
六人出來後隔了一個呼吸，才有大批的人等，蜂擁而出。
轟隆一聲，紅毯上就站滿了人。
密密麻麻往前走來。
雖然大家都是裝的很鎮定，努力表現自己的風姿，但一下子這麼多人……實實在在是找不出什麼亮點來。
反而是其中幾個受了重傷，傷藥耗完了瘸著腿蹦的，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一個，七個，五十，三百……七百……”
好多人在本能的數數。
數數看看一共出來多少個。
好多人都在暗中猜測，心裡基本都有個數。
但是……數著數著……
數到‘兩千九百三十六’人的時候……金門緩緩關閉了。
“！！！”
所有人都整齊懵逼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副總教主，隻見高空中，畢副總教主這一次是真的沒有做好表情管理，兩個眼睛，直接凸出了眼眶。
那種極致的意外，實在是太真實了。
而隱身的雁南差點心情波動到現身出來，兩個眼睛若銅鈴：“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這麼少？”
段夕陽咳嗽一聲，也是深深地感到了意外。
他之前雖然說過可能人都死光了，但是心中卻絕對不會這麼認為的，畢竟四萬四千多人，而且基本同階。
就算是四萬多頭豬……
但是現在麵前這個情況，卻也是大出意料之外。
就算是四舍五入出來了三千人吧，但是一共進入的可是四萬四啊！
在裡麵足足死了九成半？
但是金門關閉了，也就說明裡麵沒有人了。
畢長虹在高空中，皺著眉問道：“其他人呢？夜魔！其他人都到哪裡去了？”
夜魔站在下麵，躬身行禮回話：“啟稟畢副總教主，這一次進去，自相殘殺或者有之，但是裡麵的凶險，大出我們預料之外，裡麵有紫電鸞，一次性就覆滅了我們一萬多人，還有雙頭蛟，太強大了，隻是雙頭蛟，不斷地追殺我們的人，死在雙頭蛟嘴裡的，最低也是死了一萬多人……”
“再加上自相殘殺完成任務……”
夜魔躬身道：“所以……最終為何隻有這麼少，屬下也不清楚。屬下最後被所有人聯合追殺，僥幸活下來……已經是僥天之幸。”
畢長虹一愣：“怎麼個事？”
眼睛看著其他人：“你說說。”
“夜魔說的沒錯，我們固然有相互競爭和無法避免的殺戮，但是那些妖獸實在是太強大了。”
這人也是沒辦法。
因為夜魔說的本就是實情。
的的確確那兩撥死人太多了！想否認，想要說夜魔撒謊都不可能，所有人都經曆的事情，你能說人家撒謊嗎？
這人在畢長虹追問之下，原原本本，將‘萬人采摘瓊霄花被雷電集體轟炸’‘追殺夜魔追殺到了雙頭蛟老巢，然後雙頭蛟直接出動滿世界追殺’的事情，詳細而有側重的說了一遍。
在外麵，所有聽著這一切的人，都是一陣頭暈目眩懷疑人生。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但是所有參加養蠱成神計劃的人都是在連連點頭。
證明此事不虛。
這就很夢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