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看著自己的手指，臉色凝重。
再次誇讚一聲：“好刀！”
孫無天忍不住的眉飛色舞，強行矜持的說道：“還有點不到家。”
雁南嗬嗬一聲冷笑，翻了孫無天一眼。
“五哥，怎樣？”
孫無天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來了。
“強！”
雁南輕輕道：“剛才我用了我自己聖王九品巔峰的力量。”
孫無天哈哈大笑。
雁南身上是具備神力的，雁南的聖王九品，等於絕世天才的聖皇四品以上，等於頂級天才的聖皇九品，等於弱聖尊的三品以上！
當然，這指的乃是徹底碾壓，拿捏；並非是廣而泛之的擊敗。
“這隻是一招，而非套招！也不是殺勢徹底衝起來的攻擊！”
雁南抬頭，白眉下的眼神，乃是毫不掩飾的讚賞：“夜魔！不錯！刀不錯，刀法不錯，刀意不錯，刀勢不錯。”
雁南微笑：“……人也不錯！”
他之前欣賞方徹，欣賞夜魔，乃是因為臥底，固然是因為天才，但是唯我正教天才車載鬥量。
兩次養蠱成神計劃冠軍，並不能代表什麼。
固然可以重視，但是，也就如此。
雁南最看重的，還是方總長官。
但這一次，卻是徹頭徹尾的因為夜魔！
因為……這等於是自己親眼看著的，剛剛突破剛剛穩固的聖王一品初階修為！
按照這樣的戰力算法，當方徹突破聖皇中階，那麼在雲端兵器譜上將是一路向前望風披靡，嘎嘎亂殺！
甚至有希望一衝就到前二百！
這簡直是一尊天生的殺神！
“比段夕陽當年如何？”孫無天得意地問道。
雁南淡淡道：“比當初孫無天聖王一品的時候，強出來了三百七十七萬九千六百個檔次。”
“……”
孫無天不說話了，低頭猛喝茶。
我讓你比段夕陽，你比我乾什麼？
虧你還說的有零有整的，真要是跟你說的這樣，那老子豈不是還不如廁所裡的蛆？
方徹恭謹的站著，不敢插口。
“坐下吧。”
雁南很高興，甚至開了個小玩笑，道：“今日總算是見識了威震紅塵人間的方屠的刀術，難怪方總長官能威震大陸，名撼天下！果然是名不虛傳，那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屬下不敢。”
方徹誠惶誠恐。
“五哥放心了吧？”孫無天吸溜著茶水。
“放心了。”
雁南心情大好。
隨即讓方徹坐下，微笑說道：“方徹，你師父印神宮的事，怪不怪我？”
方徹黯然道：“師父臨死，已經將一切都跟我說的明白，屬下怎麼會怪罪雁副總教主。”
雁南長歎一聲，道：“印神宮是個人才，隻可惜，修為太低，眼界沒有展開，乃是屬於被耽誤了。”
他淡淡道：“你師父臨死是怎麼跟你說的？”
方徹溝通五靈蠱，拿出通訊玉，將通訊玉遞了過去，道：“師父將一切前因後果，對屬下都沒有任何隱瞞的說了。”
雁南淡淡的看著印神宮的臨終遺言。
看著印神宮說如何得到了自己的承諾，如何對夜魔進行最後叮囑。
然後目光落在最後一段話上。
“夜魔，切勿記恨雁副總教主沒有救我，雁副總教主雄才大略，心存乾坤錦繡，乃是這人世間巔峰的大豪傑。我死之後，你務必要用比對我還要尊敬百倍的態度，來尊敬雁副總教主！”
“師父隻能幫你走一段，但副總教主能扶你走一生！副總教主他老人家輪不到你去孝敬，但是你這份尊敬孝敬的心，不可無。”
方徹心中有些悵惘，他能明白，印神宮最後留這一段話，是為了什麼。
用途，便是在這裡！
這裡才是真正的，印神宮為自己鋪的最後一段路。
雁南看著這段話，良久，終於微笑搖頭，輕聲道：“印神宮，用心良苦啊。他最後居然還能給我拍個馬屁，讓你轉達給我……用來給你鋪路。”
“夜魔，你師父，用心良苦啊。”
雁南慨歎一聲。
“師父的用心，弟子清楚。”
方徹垂首道：“雖然……雖然……不合適，但是……屬下還是拿出來給雁副總教主看了，因為屬下不想辜負師父……這一份心意。”
雁南微笑道：“你讓我看，是正確的。這是你師父給你鋪的路，而且是我答應的路。”
他輕輕歎息，有些悠遠，輕聲道：“白老八啊白老八……”
他輕輕問道：“你恨不恨你們的祖師爺，白驚副總教主？”
方徹沉默了一下：“不敢，不恨。太遙遠了。”
雁南凝眉：“真心話？”
“是。”
方徹默然良久，斟酌用詞，緩緩道：“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在埋怨，為什麼自己這一方的大人物為何沒有幫襯自己，分明祖上曾經有過淵源等等……但是，唯有走到一定地步才能明白，彆人為何要幫你，為何要提攜你？”
“沒價值，提攜你也是廢物；有價值，卻又為何提攜你？人家也不欠你的。”
方徹很清晰的說道：“事實上，我師父也從未指望過祖師爺，因為他知道，他的層次是夠不上的。還沒有資格，讓祖師爺親自提攜。所以師父對祖師爺，也沒有任何怨言。”
“這一點，他老人家生前雖然歎息過無數次，但是對祖師爺，的確是沒怨言，或者說，是一種無可奈何。”
方徹緩緩說著。
雁南和孫無天也是凝眉聽著，緩緩點頭。
印神宮這種思想，是清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