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三三笑道:「但卻必須要親自到場幸災樂禍的。」
「哈哈哈—.”」”
雪扶簫狂笑起來,陡然間神采飛揚,壓力儘去:「真是我的好兄弟!
好,我就讓你們看看,我是如何守住天下第一的!」
東方三三笑了笑:!「滾吧,彆打攪我休息。」
雪扶簫大步而去。
看著雪扶簫走出去,良久,東方三三輕輕歎了口氣。
風雲棋的身影走進來。
「東方,雲端在動蕩了。
風雲棋神色有些凝重。
「也就是說,段夕陽在準備挑戰了。」東方三三輕一聲。
「你覺得如何?」
風雲棋問。
東方三三淡淡的笑了笑:「無所謂,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隻要留一條命回來,就可。
十天後。
段夕陽發出挑戰,通過唯我正教渠道,轟傳天下。
「月圓之夜,棋盤巔峰。
斬情碎夢,一決雌雄。
雲端譜上,更姓換名。
一世雙絕,天下英雄。」
如今正是月初。
距離決戰之日,隻有十五天的時間。
整個大陸,陡然間都是提起了精神,近乎是不喘氣的等待著!
白骨碎夢槍,正式發出對天下第一的衝擊!
這是真正天下巔峰的一戰!
所有人都在等著雪扶簫的回應同一日。
守護者總部發出回應。
「刀渴已久,寂寞太長;
雲端雖高,蒼蒼茫茫;
萬年相候,月圓即傷;
斬爾長槍,斷爾夕陽!
針鋒相對。
所有人都感覺到渾身鮮血陡然間衝上了頭頂!
回應了!
答應了!
決戰,勢在必行!
斬爾長槍,斷爾夕陽!
何等霸氣。
無數人即刻動身,向著棋盤山而去!
這樣的決戰,乃是萬年以來第一大事!
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一戰!
他們雖然做不到去到棋盤第一峰觀戰,但是,哪怕是在棋盤山下,大家也是要來的!
自己一生之中,或許真的見不到第二次這樣的盛事了。
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千裡之外感受一下氣勢,那也是參與啊。
大家都以為,雪扶簫肯定嚴陣以待,開始準備戰鬥了。
但是沒有人知道的是··
雪扶簫平心靜氣,約了宇天旗芮千山等人,在守護者總部打牌。
輸的貼紙條。
而唯我正教總部那邊。
段夕陽約了孫無天,辰孤,冰天雪,四個人開始打麻將了。
兩邊每天都玩得不亦樂乎。
三方天地之中。
已經是最後一年了。
方徹這幾年裡麵修為蹭蹭的上漲,封雲竟然也邁出了那半步。
這讓方徹和雁北寒很是不滿。
「你作為至高領導人怎麼能這樣呢?你如果既當至高領導,又當最高戰力,那我們玩什麼?」
「打他!」
於是,兩人隔三差五的開始去找封雲切。
辰雪心疼的一天天的眼裡汪著淚:太狠了,太狠了·他們竟然這麼打你.
封雲扭曲著臉:「還好吧,還好吧,隻要不是雪長青打我,我就知足了。」
「你真容易滿足。」
下午。
方徹停止練功,一個飛身長掠,到了對麵山峰上。
在這裡,荒蕪一片。
連棵樹都沒有。
但是有一個人,每一天都爬到這上麵向著菜地所在的山穀遠遠張望。
他不敢過去,隻能每天都在這裡看著。
因為他能感覺到,屬於自己的唯一的那一股溫暖,就在那邊。
封噩夢。
方徹一閃出現在封噩夢麵前:「不是不讓你來麼?這才將級的修為,太低了。」
封噩夢笨拙的笑了笑。
低下頭,不敢說話。
方徹注意到,他雖然是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而來,但是身上依然有一道道傷痕,無法遮掩。
「你娘又打你了?」
方徹問。
「沒,沒有打。」
封噩夢瑟縮的回答。
方徹歎口氣。
對這一點,他也沒辦法。人家陳夢蘭是封噩夢的親生母親,打兩下,自已作為一個外人能如何?
再說,陳夢蘭本身就是受害者。
而封噩夢再無辜,那也是施暴者的產物。
陳夢去的事情方徹看著這個三十多歲的‘孩子’,歎口氣,溫和道:「上次我教你的東西,都記住沒?」
「都記住了。」
封噩夢開始背誦古詩,而且開始背誦古詩中的小故事,與方徹講給他聽的,一個字都不差。
這個孩子,竟然具備過目不忘,入耳即入心的神奇技能。
在背誦這些的時候,封噩夢兩個眼晴都在閃著光沉浸在故事裡的時候,是他最快樂的時候,他甚至幻想自己就是故事裡的孩子,也能享受萬般寵愛—··
方徹在他身邊坐下來,看著遠方夜幕,口中嚼了一根草梗,輕聲道:「
恨你娘嗎?」
「”..——.不恨。」封噩夢低下頭。
「恨——那個男人嗎?」方徹再問。
「恨!」
這一次封噩夢沒有猶豫。
「我再給你講三個故事。」
方徹輕聲說道。
封噩夢整個人都振奮起來,坐的筆直:「好!」
禮節方麵的東西,是當初雁北寒灌頂傳給他的,他一直遵守的很好。
「從前有個孩子—
方徹緩緩講述。
夜已經逐漸深了。
山下一個營地門口傳出來尖銳的叫聲,帶著無比的憤恨厭惡。
「封噩夢!你這個雜種草的東西!你死哪去了!你這狗雜種死在外麵了嗎?」
陳夢蘭開始呼喚兒子了。
雖然她這個當母親的恨不得將這個孽種掐死,但這個孽種卻是封家血脈,封雲在這邊主掌大權,陳夢蘭也不敢太過分。
這幾年的休養,讓陳夢蘭恢複了許多,容貌全部恢複,又如二十來歲的少女一般美豔。
心情雖然惡劣,情緒雖然變得極端,但是一切總算是往好處在走。
隻有對她這個兒子,才絲毫不假以辭色。
自從回到營地後,眾人對陳夢蘭照顧頗多,靈藥丹藥,應有僅有,吃喝穿戴,也都是上等貨色。
但這些東西,封噩夢一口都沒吃著。
好不容易有人看他可憐,給一身新衣服,但過不了兩天就能被陳夢蘭打碎。一條條的掛在身上。
對這種情況,雁北寒等都勸過,但是沒什麼用。
因為也不可能下令讓一個母親不打兒子吧?
那麼大的委屈,到哪發去?
一直到方徹再次聽到,過去踢了陳夢蘭一腳,蠻不講理的扔下威脅:「混賬東西!信不信老子出去就把你陳家滅了?殺個雞犬不留?!」
陳夢蘭才真正收斂了許多。
封噩夢聽到母親的呼喚,眼神中光芒暗淡了一下。
起身跪在地上行禮:「前輩,我要回去了。」
他本想叫老師,但是方徹怎麼可能同意。
所以一直以來,都以‘前輩」相稱呼。
「嗯,回去後乖一些。少挨打。」
方徹叮囑道:「我教你的東西,都彆忘了,應該馬上就能出去了,隻要出去了,你的日子就能好過很多。」
「是。」
封噩夢趕緊走了。
再晚回去,一頓毒打就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了。
方徹看看封噩夢回去,那邊再次響起陳夢蘭尖銳刻薄毒辣的怒罵聲:「跟你爹那種人渣一樣又出去琢磨壞心眼了吧?你這狗雜種,怎不死在外麵!」
伴隨著啪啪的抽打聲音。
封噩夢的聲音半點都沒有,默默地挨打。
方徹忍不住歎口氣。
「雲少天天看著也不管管。」
方徹道。
封雲無聲無息的在他身邊浮現,苦笑道:「夜魔,我怎麼管?我沒法管啊。這是封家人做的孽。」
「我也想管,有時候,也感覺陳夢蘭做的太過分了。但是前因後果想過來的話,將心比心,我若是陳夢蘭,我恐怕比她做的還要過分得多啊。」
封雲道:「難道連一口氣,也不讓人家出了?」
方徹哼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
封雲說的有道理。
畢竟封噩夢不管是因為強暴還是因為什麼,出生了就是封家血脈。如果能出去,那就是封家的人。
是不會待在陳夢蘭身邊的。
而這對於陳夢蘭來說,卻真真切切就是一個一輩子的噩夢。隻要這個孩子還在世上,那她所承受的所有不堪,就永遠是她無法脫離的夢魔。
而封家現在用權勢壓住她不讓她殺死這個噩夢!
她能有什麼辦法?
但是方徹就是感覺有些憋悶。因為,封噩夢—做錯了什麼?
「隻不過沒想到,夜魔你,也有這溫情一麵。」
封雲笑道。
「雲少這話說的。」方徹苦笑一聲:「今日跟雲少坦開心扉的說,就是—..哪怕是我在外麵殺的腥風血雨屍山血海,但是殺的最多的人是因為任務,而另外的人是因為————他們要殺我。」
方徹笑道:「雲少緣何會認為我是一個殘暴的人呢?其實我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