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曉西利亞德的死訊後,這位原本神色中隱隱透露出瘋狂的騎士,如今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平靜而空洞:「我原本是想要過來殺他,從他手中獲得一些東西,作為我抗爭的第一步,亦或是死在那老家夥手中,為我可笑的一生做個結尾。」
「沒想到……團長就這樣死了。」
「他憑什麼就這樣死了!」
原本平靜的巡監騎士突然的怒吼,他憤怒的呐喊的道:「他難道沒有告訴你真相嗎?他難道沒有告訴你黯月動亂的過程嗎?」
「伊恩,你這個不幸的家夥,明明有人那老家夥的傳承,但是,最重要的,他一生的經曆,他輝煌的過去,他的信念與夢想最應該被傳承下來的目標,他居然一點都沒和你說嗎?!」
他根本不在乎伊恩手中不動堅城的傳承,極之域的研究資料,從頭到尾,維格斯隻是想要知曉一個答案。
——西利亞德和伊奈加二世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迎來那樣的結局。
……
——敘利亞德,究竟是為了什麼,會選擇這樣的結局。
「無非就是前往高天之上罷了。」
而少年平靜的回答道:「不需要他說我也會去做,不需要他告訴我,我也能領會。」
「所以我才是他選擇的弟子,而你,維克斯,你不配。」
「高天之上……」
尋監騎士愣住了,他重複著這個詞彙,外表看上去相當年輕的騎士抬起頭,看像此時配夜色充斥的天空。
他看不見星星。誰能理解呢?在泰拉晦暗的夜空中,並沒有任何耀眼的星辰,也沒有水燦的星河,這個是界的人們從誕生開始就無法對天空產生多少絢麗的幻想,浩瀚的遠方已充滿熱情的探索,在這個世界都難以維持下去,因為缺少了最為重要的東西。
「那裡隻有……一片黑暗啊。」
騎士喃喃自語他也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想要前往那裡……」
威格斯不懂伊恩所說的話語,而最可悲的是,並非是他這個人無法理解,而是這個世界讓他無法理解。
「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那時的伊恩輕聲說道:「不然的話,他們何以得到當年的結局?」
「維克斯,我不清楚你究竟在憎恨糾結什麼,但如果你真的想要知曉當年的真相……那為什麼不去做和老師當年一樣的事情?」
「幫助我。」
他平靜道,如同命令:「幫助我,前往高天之上。」
騎士張開口。
他原本想要拒絕,他原本想要斥責,他實在是想要笑,小依恩的天真,——區區獵人水母和煉金炸藥,最多將它炸成重傷,而即便是重傷,以他的實力擊敗如今的伊恩,也不算是難事。
伊恩憑什麼覺得自己會幫助他?他可是懷著殺死那老家夥的心過來的!不僅僅是老家夥,伊恩他也要殺掉,團長他肯定留下了遺產,隻要得到那個遺產,得到了依賴加二世崛起的秘密,即便是自己這樣一個廢人,說不定也可以用自己的手,像那個殺死了伊奈加二世,逼走了團長,屠殺了就巡監騎士團的帝國高層仇。
他可以摧毀整個舊世界,為過去的一切做祭品。
但是,騎士又很清楚。
假如僅僅是這樣的話,僅僅是懷有這樣夢想的自己,終其一生,也無法理解老師當年究竟在想什麼,也無法理解他為何選擇這樣的結局。
老師已經死了,已經無法問到答案,如果他想要理解對方,的確就隻能像是伊恩所說的那樣。
去做和西利亞德當年一樣的事情。
而且,韋格斯也發現了一個無可辯駁
的事實。
——我的確遠遠不如這個小子。
無論是智慧,心智冷靜的程度還是大膽的程度,伊恩都遠超他的預料,甚至是想象……他何止是自愧不如,他簡直是在欣喜。
——難怪最後會選擇他作為繼承人……他之後注定會震動整個世界,無論是誰,都無法否認這種可能性,相比之下,我的可能性遠遠不足。
不愧是老師……他就是如此偉大的人。
即便是死在了這鄉下的一角,隻留下一個弟子。
依然能在未來,眼動整個世界的震蕩。
韋格斯放下了劍。
他在留下自己的配件和信物後,回到了帝都。自那之後,伊恩時不時收到來自帝都的書籍與修行資料,甚至就連魔藥材料都有,而有關於敘利亞的那個時代的曆史典籍也為數不少。
「想要成為團長那樣偉大的人,你還差的遠,先從曆史開始學起。除此之外,你想要什麼煉金典籍,我都會給你拿來,銘文也是如此。」
威格斯偶爾回到哈利深港,與伊恩見麵時總是會這麼說:「你也應該嘗試成為巡監騎士,我的身份微妙,不能為你做引薦,但是巴敦侯爵是個喜歡年輕俊傑的家夥,以你的天賦,隻要見過麵,他就會想要將你變成他的人。」
巡監騎士。
雖然魚以前的巡監騎士不同,但即便是現在,巡監騎士仍然有著大量資源,足夠支持伊恩的成長。
「所以說,你希望我去帝都。」
這個世界線中的伊恩道:「你希望我更靠近這個世界的巔峰,就如同老師一樣。」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