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關心的話語,卻讓本就酷酷的小臉瞬間一寒,塞勒斯扭頭一瞪,語氣冷冰冰充滿殺意:“傷已經好了,我不會食言,前提是,你還有命回來。”
希婭特她們並不知道塞勒斯曾經用神血過度激發力量的事,全部一臉詫異。
隻有三皇女低低一笑,湊過去小聲揶揄道:“你不怕她,突然……”
手掌做了一個橫切的姿勢。
“不怕,再怎麼冷酷無情的人,也全都是外冷內熱,這是我在暗精靈身上學到的道理。”
耳朵很尖的穀雨滿臉狐疑,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可道:“暗精靈?你跟著我們學啥了?”
連忙乾咳一聲,故作高深一笑,道:“以後,你就會明白的,我教你。”
……
羅森伯格方圓百米之內無人敢靠近,地麵上還殘留著一些黑水和破爛的鎧甲,以及腐爛的衣物,都是那些不幸者。
雖然夜林在視線裡沒看到幾個人,但暗中,那些樓房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窺視。
有人是來見證傳奇一幕,往後聊天扯淡也有故事,也有些人,巴不得劍神隕落,傳奇落幕。
身材魁梧健壯,赤著上身不畏嚴寒,一頭紅發淩亂,手持一把黑色長刀。
羅森伯格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能給人帶來一種無窮的精神壓迫力,甚至不敢去直視,仿佛他就是一位打開地獄,收割性命的死神。
夜林的腳步越走越慢,大概是境界不同,他能明顯感覺到壓力並不來自於羅森伯格本人,而是那把,與他身形有點不相稱,很纖細的黑色長刀。
他在距離對方大概十米的位置停下,心裡默算瞬殺敵人的方法和時間,同時用言語分散對方注意力,淡淡說道:“如果,我說你是個傀儡,一個可憐的被利用者,你會信麼?”
“會。”
有點意外的回答。
緩緩抬頭的羅森伯格,儘管鬼氣纏身,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極為清明。
他聽從埃思拉的命令看似毫無主見,在七位先知中,他的存在感也隻比米拉茲稍強,但不代表他是一個愚昧的傻子。
希洛克投射毀滅的片段,扭曲了七個人的命運,但羅森伯格當時的年歲已經成年,他溫和的性格一直保持了下來。
使徒消亡,光與暗的失衡,宇宙會迎來終結。
懷揣著偉大理想的七人,繼承了七份權能,以不被人理解的行為,默默保護著使徒。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美好,遠非表麵那麼溫柔。
就像是米拉茲偷偷在格蘭之森守護迷茫的賽麗亞一樣,羅森伯格所負責工作的地方,則是曾經米歇爾與奧茲瑪一戰後,留下深刻創傷的德洛斯礦山。
也就是,曾經黑色大地所在的位置。
德洛斯帝國在礦山附近設碑立墓,紀念那一場,關乎於阿拉德命運的最終戰役。
可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暴戾搜捕團內的偽裝者越來越多,他們行事也愈發激進,無所顧忌。
性情溫和的羅森伯格,在無數個日夜不斷拷可自己,搜捕團的目標既然是保護使徒,但是奧茲瑪那種滅絕人性得家夥,真的要保護麼?
說著看似遠大崇高的理想,卻讓阿拉德陷入危難,他不得不懷疑搜捕團理想的正確性。
但是希洛克的影響,他沒法反抗,他的猩紅鬼手,甚至都被變異成了灰血之手。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拿那把劍?”夜林目光銳利,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方身體狀態和吉格相差無幾。
說是已經死了,也不為過。
“我天生麵相凶惡,沒有人喜歡和我相處,一生漫漫無際,就像徘徊在人群外還淋雨的流浪狗,直到,我們七人因使命彙聚,喜悅,親切充滿心頭,我有了像家人一樣的他們。”
麵相因為鬼氣愈發猙獰,但一雙眼睛卻越來越明亮,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漠不相關的小事:
“殺掉你,是家人們拜托我的最後一件事,我會去做,但是,如果我死了你能活下來,請,阻止他們繼續誤入歧途,哪怕是全部送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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