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份簡牘,並不是霍光仿照淖姬寫的,而是趙王劉彭祖自己親手寫的下流文章。
當初就是以這個,從江都國娶得淖姬。
於是。
劉彭祖隻看一眼,便趕緊合上,又是一巴掌甩了出去,嗬斥道:“你個逆子,這是我寫的,你連父王的字跡都認不得了嗎?”
頓時。
太子劉丹大驚!
恍惚間。
他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上了霍光的當!
不然?
為什麼這麼巧,自己剛來,父王就來抓他現行?
頓時!
劉丹大聲叫喚道:“父王,是霍議郎害我,他與淖姬二人串通,不,應該還有張禦史。”
“他們三人,是串通好了來陷害本太子!”
“父王,你要相信我啊!”
恰巧此時。
霍光趕著馬車,也來到這裡,看著狼狽的劉丹說自己陷害他。
當即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您這話可不對了,我何時陷害您的呢?難不成,是本議郎綁著您到這裡來的?”
劉丹一看到霍光駕著馬車前來,頓時怒目相對,說道:“霍光,你好毒的心思!居然跟淖姬暗中聯合,陷害於我!”
霍光聳聳肩,道:“誒,行行行,太子殿下,你非要說我是陷害於你,又拿不出證據,那你就說吧!”
“反正我又管不住你的嘴!”
“不過!”
“請問太子,那你連同胞姐妹都不放過,也是彆人陷害於你?”
說著。
霍光便讓人將馬車內的幾名女子扶了出來,一個個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趙王劉彭祖一看其中兩個女子,竟然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當即愣住了,問道:“霍光,這是怎麼回事?”
“趙王,這可就要問太子殿下了,我在太子東宮中,救出來的這些女子。”霍光說著,還轉頭朝著劉丹說道:“那個,太子殿下,我已經派人將你的東宮給控製起來了,包括胡憲巫師在內。”
“那個巫師已經什麼都招了。”
“太子殿下你確定還要硬抗麼?”
聽完霍光的話。
趙國太子劉丹頓時心裡一沉,知道大事不妙。
而趙王劉彭祖哪裡還裝的下糊塗,當即一腳踹倒劉丹,大罵道:“你這個畜生!”
“前些日子,你不是還跟我說,寵著你那兩個姐妹住在你東宮舒服,舍不得出來嗎?”
“怎麼,你就這樣寵你的同胞姐妹的!”
太子劉丹這下徹底慌了。
他被踹倒在地上後,頓時滿臉涕淚的爬過來,抱住父王劉彭祖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慘著。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我不是故意想傷害她們的,父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父王!!!我控製不住啊!!我是真的控製不住我自己啊啊啊...”
然而此時此刻。
不管太子劉丹是不是真的懊悔害怕了,一切都已為時已晚。
張湯揮手,便要讓官兵抓走他。
而太子劉丹則是死死的抱住了劉彭祖的小腿,一邊淒慘地喊著,一邊說自己錯了。
還說懇求父王給他一次機會。
而他的父王。
顯然還是心軟了,對著禦史大夫張湯抱拳道:“張禦史,此事能高抬貴手嗎?”
然而。
“不能!”張湯直接擺手拒絕道:“老夫想來秉公辦理,執行的是陛下命令!”
劉彭祖則是繼續說道:“張公,若是放我兒劉丹一馬,本王必將重謝!”
聽到此話。
張湯直接冷哼一聲,道:“笑話,我張湯曆來吃的都是朝廷的俸祿,接受的也是陛下賞賜。”
“你隻不過是個趙王,憑什麼敢說對我重謝?”
“來人!”
“給我把趙國太子劉丹叉下去。他若抱著趙王不鬆,就打斷他的手!”
禦史大夫張湯一發話。
那些官吏走卒們,就不在害怕得罪趙王和太子了,直接動硬的將二人分開,然後拖了下去。
劉彭祖見到這一幕後。
目眥欲裂!
當即瞪著張湯惡狠狠地說道:“姓張的,你、你...哼,從今日起,咱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話落。
竟然一甩長袖,憤怒離去。
完全也不管這遭受淩辱的兩個女兒,還有自己的寵妾淖姬。
古代帝王將相。
本就是性子涼薄,哪有後世文學中多情多義的感情。
霍光看著人都離開,便走到張湯麵前,說道:“張公,那胡憲妖人不肯招供,如何?”
張湯微微蹙眉,道:“你不是說已經什麼都招了麼?”
霍光搖搖頭,道:“那是說給太子劉丹和趙王聽得,這個胡憲,嘴巴硬的很,怕是不吃些苦頭,是不會說了。”
張湯點點頭,道:“審問一事,老夫可以去做。這樣,屆時你就在旁邊看著,我也好教導你如何審問。”
霍光一聽。
頓時蒙了。
這老頭咋什麼東西都想要教給自己?就算有陛下口諭,也不該這麼儘心儘力吧!
霍光頓時尷尬笑道:“咳咳,那個...張公,我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我去一趟。”
說完。
不待禦史大夫張湯同意,他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然而,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
這不!
張湯審問妖人胡憲的時候,便特意將霍光帶了過來。
按照大漢律法審問犯人的過程,禦史大夫張湯先是立案拷掠審訊,然後傳布文書二審。
最後。
根據審問出來的東西徹底追查,要證據確鑿,才能確定罪名。
當然。
其中各種嚴刑是少不了的。
霍光看得目光隻皺,忍不住說道:“張公,這刑審太過於嚇人了吧!”
“這還好!”張湯瞥了眼霍光,淡漠地說道:“霍議郎,你知道有一種刑罰,叫做磔刑嗎?”
霍光搖搖頭,他哪知道這個!
張湯則是摸著山羊胡,笑道:“這個刑罰那才叫嚇人,先把罪人綁住,然後用刀一片一片地剔除其肉。從手足開始,再到胸腹,梟首,去其五臟六腑。”
“要求是,割多少刀之內,這個罪人不能死,必須還有口氣在!”
“以前,老夫就酷愛此刑懲罰罪犯!”
這不就是淩遲嗎?千刀萬剮的刑罰啊!
聽完張公的話。
霍光的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搖搖頭。
走到被綁著地妖人胡憲身邊,問道:“聽到了吧,還有什麼事情,趕緊一並招了。”
“要不然?”
“磔刑可不好受。”
而此時的胡憲,不知是受到的刑罰過重,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雙眼中竟然流出血來。
隻見胡憲慢慢抬起頭,瞪著霍光,用詭異的語氣訴說道:
“我已經用了厭勝之術,詛咒你不得好死。哪怕你命再硬,能抗住詛咒,身邊的人也會一個個離你而去,最終隻能落得個孤寡之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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