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去做。
而這顏玉的確很能乾活,兩個竹筐,很快就裝滿了,費力的拎到霍光身邊,說道:“霍議郎看看,這白棉成麼?”
“成,當然成!”
霍光淡淡一笑,從竹筐裡拿過一個團棉花,歎氣道:“采棉還好,問題是如何把裡麵的種子從白棉裡剝出來,不好辦啊!”
顏玉頓時皺眉,問道:“霍議郎也沒有辦法麼?”
“沒有!”
霍光歎氣一聲。
這個。
他確實沒有好的辦法,畢竟前世,種植的棉花都是直接送機器裡碾出子來的好像。
見霍光這般,顏玉不禁笑出聲來,說道:“啊,原來還有霍議郎解決不了的事情,我還以為你什麼都能解決呢!”
“我解決不了的事情多著呢!”霍光瞥了顏玉一眼,卻見對方耳廓邊有一隻蟲子在往耳洞的方向爬去,想必是采摘棉花時爬上身子的蟲子。
當即。
霍光便下意識地伸手去抓。
隻是顏玉見霍光伸手過來,以為他要做些什麼,當即有些抗拒地想往後躲。
見此情景。
霍光便厲聲嗬斥道:“彆動,你身上有個蟲子,我給你捉了。”
“喔喔...”
一聲嗬斥下。
顏玉倒也真的不動了。
於是霍光很輕鬆地替顏玉摘下了這個蟲子,同時也為了自證清白,放在顏玉眼前晃了晃,說道:“諾,差點爬你耳孔裡了。”
“噢噢。”
顏玉似乎被霍光剛才那厲聲嗬斥給嚇到了,有些呆呆地吭了一聲。
不過。
她倒是也不怕蟲子。
畢竟是大農令顏異的女兒,怎麼可能怕蟲子呢。
說來也巧。
大農令顏異剛好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而剛才!
他聽到霍光對自己女兒厲聲嗬斥彆動,現在又發現對方捏著個小蟲子展示給顏玉看,頓時皺起眉毛,吭哧一聲道:“咳!霍議郎乾什麼要拿著個蟲子,嚇唬我女兒呢?”
“啊?”
大農令說他拿著蟲子嚇唬顏玉?
什麼鬼!
霍光隨即扔掉了手中的蟲子,動了動喉嚨,想著解釋一下。
這邊。
顏玉卻先替他解釋道:“沒有,父親,霍議郎不是嚇唬我,而是剛才我采摘棉花,有個蟲子跑莪身上,霍議郎替我拿下來的。”
“身上?”
大農令顏異的眉頭,明顯蹙地更緊了。
顏玉見父親想到一些不該想的地方,連忙辯解道:“不是您想的那樣。”
然而。
秋收季節的大農令,哪有時間管這個,便擺了擺手,道:“為父又不是沒有少年時期,你們想什麼我能不知道?罷了,總之,不要逾越規矩就好。”
“霍議郎,該說正事了。”
“這白疊子從種植到采摘,已然可以適應大漢的土壤。”
“這是不是說!”
“明年可以全國推行種植?”
推行全國種植?明年?
可以倒是可以!
但還需要謹慎一點,隨即霍光開口道:“明年的話,進行全國試點吧,包括那些郡國也不例外。試點方案,就跟長安這區域的棉花,采用同樣的方式。”
“我們現在知道長安城溫度,和各地的土壤是適合種植棉花的。”
“但溫度條件還不知道。”
“我漢朝疆域遼闊,各地溫差不同。想必大農令也很清楚,溫差對於農作物種植,也有很大的影響。”
一開始。
霍光對於棉花的培育種植便是三年。
第一年!
長安城小範圍種植,嘗試。
第二年!
整個大漢朝全國試點。
第三年!
摸清各地種植環境差異對棉花的影響後,再因地製宜,對棉花進行不同方麵的種植方式改進。
大農令聽完霍光的話,頓時皺著眉頭,疑惑道:“你剛才說,棉花?”
“噢,棉花就是白疊子,我取的。我覺得棉花比白疊子聽起來,更好聽一些。”霍光很是厚顏無恥地說道。
但顏異畢竟不是現代人啊。
聽霍光這一忽悠。
他便也信了,甚至還點了點頭,說道:“棉花聽起來,確實比白疊子好聽。”
“而且。”
“剛剛霍議郎分析的,也很在理。”
“這樣,白天事忙,晚上霍議郎來我府上作客,我們邊飲酒邊談論此事,如何?”
晚上麼?他倒是沒什麼事!
索性。
霍光便拱手回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顏異點了點頭,後麵開始派遣著大農令下屬吏民們,開始采摘棉花作物。
雖說是試驗田。
但漢朝地廣人稀,這片棉花地又離得長安城很遠,所以圈地很大,種植的棉花很多。
而且。
像這樣的實驗田地,一共圈了三處。
秋收季節。
大農令手下調配的吏民本就不多,這采摘棉花方麵自然缺了不少人手。
三處田地!
隻采摘了兩處,天色便已然黯淡了下來。
而在彼時彼岸的西北邊境區域,漢朝子民們也在忙著秋收。
雖然今年旱災嚴重。
但不代表所有西北區域都顆粒無收,甚至有些旱情不嚴重的地區,在陽光充足條件下,穀物的生長還較往年更為飽滿一些。
一些老農們,帶著自家娃娃、婦人在田地裡忙著秋收或者耕種。
秋季的天。
殘留著夏日的灼熱,所以一些聰明的老農,會等到傍晚時分,趁著灼熱褪去,天色未黯搶著秋收。
按理說!
作為大漢朝邊境區域最大的隱患——匈奴人,已經被英明神武的大漢皇帝劉徹,派遣軍隊趕到了漠北深處。
漠南已無匈奴人的王庭。
所以。
他們絲毫不擔心,會有匈奴人的騎兵搶他們的糧食。
隻是?
真的是這樣嗎?
這些忙著搶秋收的大漢子民們,並沒有人注意到。
那落日的餘暉下。
一隊隊腰間挎著彎刀的匈奴騎兵,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毫無顧忌地向著秋收的漢朝百姓,劫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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