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鐵匠鋪開始招收學徒。
打鐵不會是吧?
那燒個火總會吧?不會的可以慢慢學,誰還不是從不會慢慢過渡到學會的。
就這樣。
火繩槍的量產,也被提上了日程。
而霍光操心著這事的同時,時間也在飛快流逝。轉瞬間,便從三月初,來到四月下旬。
朝會上。
關於三子封王的拉鋸,終於是臨近尾聲。
此時。
未央宮中。
丞相莊青翟、禦史大夫張湯,兩位原先有著很深矛盾的大臣,此刻,竟然合作諫言道:“陛下,臣莊青翟張湯)與諸位列侯、貳仟石級官吏、諫大夫、博士臣等商議。”
“今日,冒死奏請立皇子為諸侯王!”
對於此番諫言。
漢武帝劉徹非常高興,但嘴上還是說道:“康叔有十個兄弟而獨被尊貴的原因,是褒揚有德之人。”
“周公被特許在郊外祭祀天神,所以魯國有白色公畜、赤色牛的祭牲。”
“其他公侯用毛色不純的祭牲,這是賢者與不肖者的差彆。”
“崇高的道德令人敬仰。”
“正大光明的行為令人向往!”
“朕對此非常敬仰,所以,對於未成德的皇子,封他們為列侯就可以了。”
即便是假裝拒絕,漢武帝所說之話,都必須引經據典。
由此可見。
作為一個皇帝,才華是必須要有的。
漢武帝之所以能與千古一帝的秦始皇相互比較,自然是因為他有著過硬的本事。
若無過硬的本事。
起始之區,西漢怕是要被那群妄圖政權的女人給掌控了。
自呂後開始。
漢朝的女人們,總是有著掌控朝權的野心。
呂後對漢朝的功績是有的,但她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以至於不管是西漢還是東漢,後宮總是想著乾涉朝政。而這些後宮,大多沒有呂後的本事。
比如東漢末年。
大將軍何進,不就是被何太後坑死的麼!如若何進不死,哪有後來諸侯割裂一說。
當然。
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
漢武帝劉徹再一次拒絕為皇子封王後,有一臣子站了出來,說道:“博士臣將行冒死諫言,臣聽說,康叔兄弟雖有十人,武王繼位,周公輔佐成王,其他八人都因為祖父和父親的尊貴封為大國。”
“康叔年幼,周公在三公之列,而伯禽在魯封國,那是因為封爵位時,還沒有成年。”
“後來康叔製止祿父之難,伯禽消滅淮夷之亂,從前五帝各有不同的體製,周朝有五等爵位,到了春秋隻剩下三等爵位。”
“這是根據各朝的體製不同,而安排尊卑之序。”
“我朝高皇帝撥亂反正,昭示誌德,安定海內,分封諸侯,爵位分為二等。”
“哪怕皇子在繈褓之中,也有立為諸侯王的,以承繼天子,作為萬世的法則,不可改變啊!”
“陛下躬行仁義,親播聖德,文治武功互相配合,彰揚慈愛孝親的德行。”
“如今,諸侯支子都封為諸侯,而皇子卻封為列侯,臣將行與丞相莊青翟,禦史大夫張湯反複商議,都認為此舉尊卑失序,使天下百姓失望。”
“這是很嚴重的事情。”
“臣請陛下,立皇子劉閎、劉旦、劉胥為諸侯王!”
博士將行的話,令漢武帝劉徹保持了沉默,沒有批示。
這時。
朝堂上,諸位大臣互相對視一眼,隨即三公九卿聯合帶頭,再次請求道:“丞相臣莊青翟、太仆臣公孫賀、行禦史大夫事太常臣趙充,太子少傅臣任安行宗正事冒死諫言!”
“丞相曾私下與列侯二十七人商議過此事,都認為尊卑失序。”
“高皇帝創建天下,為太祖,封子孫為王,擴大支輔勢力,不該改先帝法則,應繼續彰顯先帝至尊。”
“臣等請求陛下,下令史官選擇吉日,開列禮儀奉上,令禦史呈上地圖,其他都照以前舊例。”
群臣的輪番諫言後。
漢武帝“百般無奈”,終於是鬆了口,帶著一股“眾將士真是害苦了我”的感覺,下詔批示道:“應允!”
得到漢武帝的下詔批示。
太仆公孫賀幾日後,又來朝會上諫言說太常趙充通過占卜得知四月十八日乙時,為黃道吉日,可以立諸侯王,請陛下為所立封國命名。
於是。
漢武帝劉徹再次下詔批示道:“立皇子劉閎為齊王,劉旦為燕王、劉胥為廣陵王。”
如此。
這三子封王的大戲,才算是落下帷幕。
然而這一出大戲落幕,新的大戲又即將上演。
一年後。
禦史大夫張湯與莊青翟丞相在皇子封王的事件中短暫合作結束,便迎來了二人政治鬥爭的最後階段。
說來也是奇怪。
上一任丞相李蔡,出事原因是漢景帝陽陵土地被他侵占。
而莊青翟丞相這次的問題,則是有人盜挖文帝皇陵中陪葬的錢幣。
實在話。
文景兩帝實慘。
死後都不得安寧,不是被人侵占土地,就是被盜挖錢幣。
不過此事,與前任丞相李蔡不同。
李蔡是自己侵占漢景帝陽陵邊上的土地出的事情,而莊青翟則是文帝陵墓被盜挖錢幣,頂多有三分責任而已。
對於此事。
莊青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不。
這日朝會,莊青翟碰巧與張湯一同入宮門,兩人對視一眼,速來不合的二人相互聊了起來。
隻聽莊青翟說道:“張禦史可知文帝陵墓被人盜挖錢幣一事。”
張湯輕輕哼了一聲,道:“知道。”
聞言。
莊青翟又歎氣一聲,道:“誒,可惜不知何人所為,張禦史,你我身為三公,對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啊。”
“等下到了殿內,你我二人,同時向陛下謝罪。”
“想來此事錯不在我們。”
“陛下應該也不會真怪罪下來。”
聽到丞相莊青翟的話,張湯淡淡一笑,道:“嗬嗬,丞相所言極是!”
對於禦史大夫張湯的表態,丞相莊青翟甚為滿意。
在莊青翟眼中。
自己身為丞相,位居百官之首。
張湯不過是禦史大夫罷了,該是如此對自己。
兩人一番言語過後,隨即進入宮殿中。
宮殿內。
因為文帝陵墓被盜挖錢幣,此事在長安城內已經鬨出不小的動靜來。
久居宮中的漢武帝劉徹,對此都有耳聞。
於是。
這日在朝會上,漢武帝劉徹大發雷霆,對丞相質問道:“先帝陵墓被盜挖錢幣,你這個丞相竟然不知何人所為?”
莊青翟臉上,露出尷尬,說道:“陛下,臣有失察之罪,望陛下寬恕。”
“寬恕,你讓朕怎麼寬恕?”漢武帝劉徹瞪著莊青翟,說道:“前有陽陵被丞相李蔡侵占土地。”
“後有你莊青翟不知文帝陵墓被何人盜挖錢幣。”
“朕的臉,都被人打腫了,你還跟朕說寬恕?”
其實。
這事真不怪莊青翟。
偷盜者盜挖文帝陵墓錢幣,此事莊青翟也沒轍啊!難不成。
他有預卜先知的能力,提前阻止偷盜者?想想也不可能!
漢武帝此舉,無非是發泄心中怒火罷了。
丞相頂多牽連一下,撐死也不過連帶三分責任。
這時。
被一頓臭罵的莊青翟,連忙看向一旁的禦史大夫張湯,示意他按照原先說好的那樣,與他一起向陛下認罪。
這樣,倆人同時承擔責任,罪責就更小了。
可張湯此時卻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完全不理會莊青翟的目光。
而這時漢武帝劉徹卻是注意到莊青翟的目光,又是嗬斥道:“你目光亂瞟什麼,朕與你說話,你是不是一句沒有聽進去?”
聞言。
莊青翟連忙收回目光,說道:“陛下,臣聽進去了,不勝惶恐!”
丞相再也不敢,將目光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張湯了。
等漢武帝訓斥完了莊青翟,這才看向禦史大夫張湯,說道:“張湯!”
張湯連忙躬身,說道:“老臣在!”
漢武帝點點頭,命令道:“你出身廷尉,這樣,此事交由你去查,務必將那盜竊之人揪出來。”
“朕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
“文帝陵墓都敢盜竊!”
禦史大夫張湯聽到漢武帝的命令,連忙回道:“諾。”
見張湯答複後。
漢武帝劉徹點了點頭,隨即擺了擺手,道:“今日,朕心情不佳,不想再理其他事宜,就這樣,退朝吧!”
話落。
群臣拜退出未央宮中。
張湯不等丞相莊青翟,便先一步退出宮殿。
此時。
臉色極差的莊青翟,在後麵攆上了張湯,質問道:“張湯,本相問你,先前你答應與本相一同向陛下認罪,同擔責任。”
“為何臨了,卻獨善其身?”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丞相的質問,張湯隻是莫名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像是自顧自地說道:“誒,誰在跟我說話?奇怪,隻聞其聲,未見其人?”
“當真是神通異象!”
“莫非?”
“那盜竊文帝陵墓的人,就是憑借這種本事盜竊的?”
“怪不得丞相抓不住此人呢,誒.”
嘲諷完。
禦史大夫張湯一抹山羊胡,然後笑嗬嗬地繼續往前走著。
至於丞相?
直接被他無視了。
對於莊青翟所說所為,張湯覺得甚是好笑。
他憑什麼認為,自己要與他同擔責任?前任丞相李蔡,都未曾讓他低頭一次,你莊青翟才上任多久,就想著拉自己墊背?想的太美了。
而張湯身後的丞相莊青翟,則被張湯這嘲諷的行為,氣得咬牙切齒。
但又無可奈何。
其實丞相讓張湯與他一同認罪,也沒說錯。
禦史大夫本就有監察之責,此事發生,禦史大夫本就脫不了乾係。
不然。
他莊青翟為何上朝前,要與張湯說那些話。
隻是此時被擺了一道罷了。
等張湯回到禦史府後,便喊來屬下禦史交代此事,之後,更是提醒道:“此事你按照正常流程去辦,但過程中,要將責任推卸到丞相府。記住,切不可拖累到我們禦史府上來。“
“到時候。”
“老夫給丞相府辦他個明知故縱的罪名,我看他丞相有何本事,能不受譴免官。”
政鬥嘛。
就是這樣樸實無華地相互給對方按上罪名。
張湯能當著屬下禦史官員這般訴說,毫無疑問,叫來的禦史府上官員,一定是自己的心腹了。
至於禦史府。
那就是禦史大夫張湯辦公的地方。
這點,與丞相府相似。
禦史府內,共有大小官吏三百四十一名,除去禦史中丞、禦史丞以及另外四十五名有著禦史頭銜的官員,其餘的不過是禦史們的屬官。
而在禦史大夫麵前。
禦史府的這些大小官吏,都是他的下屬。
隻不過。
像禦史中丞這類,不受他管束罷了。
為何不受。
因為禦史中丞一般都是跟在皇帝身邊,聽皇帝調令,禦史大夫總不能,在陛下麵前抖威風吧?此刻。
被張湯喊來的心腹禦史,聽到話後,當即說道:“明白,張公放心,此時我會按照您交代的辦的。”
張湯聞言,當即笑道:“等那莊青翟受譴免官後,老夫將是最有機會成為丞相的人選。”
“到時候。”
“這空出來的禦史大夫位置,老夫定會向陛下推舉你來擔任。”
心腹禦史當即臉露喜色,說道:“多謝張公厚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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