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是他們老兩口的錯?
老太太想不明白。
存款可以分兩半,房子沒法劈兩半啊?
但比她智慧那個,早就拋下她先去了,如今也沒人能為她解惑了。
天黑了,大門口的燈亮了起來,老人穿著喜慶的紅衣服,背影卻是黑的。
她擦乾眼淚,又在那裡坐了很久。
都是有老有少的人,那工作人員頓時就繃不住了。
調整好情緒過去,老太太也恢複了平靜。
“害你擔心啦!”
老太太是個很有修養的老太太,十來年,對待工作人員一向和聲細語。
“給您留了飯呢!快回屋去吃吧!他們可能今天有事絆住了,過陣子就來啦!”
老太太擠出個笑,輕輕點頭,跟著工作人員回去吃了飯,臨睡前,緩過勁兒來,她還是沒忍住,給女兒打了電話,不死心的問,孫子孫媳放假了嗎?
結果女兒告訴她,小兩口出去旅遊去啦!難得放個假。
話語裡全是歡喜。
老太太沉默許久,什麼也沒說,就掛了電話。
五月二號,老太太照舊早起,穿著昨天那身衣服出去了一趟。
敬老院對身體康健的老人並不限製自由,旁人隻當她心情不好,要去公園走走,結果傍晚的時候開飯了,卻沒見到她人。
工作人員去她房間裡找,才發現她口吐白沫,臉色發青,床腳倒著瓶沒有喝完的農藥。
敬老院急忙報警送醫,當天晚上,人就沒了。
因為喝藥沒的,老太太臨死前很是受罪,鮮亮的衣服上全是嘔吐物,下身也因大小便失禁汙穢不堪。
通知家屬,來得更快的,不是兒子一家,反而是離得更遠的女兒兩口子。
女兒到了醫院痛哭不止,卻對母親身上的臟汙視若無睹。
人啊,本就是矛盾結合體。
死者送到殯儀館,入殮師韓蘇穿著防護服,戴了兩雙手套,反複為死者清洗,直到她乾乾淨淨,才為她換上衣服化妝。
高濃度的麵膜貼上,抹粉底,打腮紅,細細描眉抹口紅……
等老人躺在棺中,就像睡著了一般。
這時,兒子一家終於趕到了,同行的,還有宣讀遺囑的律師。
母親已經去世,早點把房子合法落到自己名下才是正經事。
女兒看到律師,當著母親的麵,撲上去就把哥哥的臉撓得稀巴爛。
這時,韓蘇拿著個托盤走出來。
她冷得好似一尊冰雕,用平淡的語氣叫住打成一團的家屬:
“這是死者身上帶著的東西,家屬過來看看怎麼處理。”
兄妹倆狼狽的在各自家屬攙扶下湊過來,卻見托盤裡擺著一個喜慶的紅包。
紅包鼓鼓囊囊,上麵印著可愛的胖娃娃,還有金燦燦的“早生貴子”。
哥哥看著這個紅包,眼睛立刻就紅了,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煽妹妹臉上——“啪!”
“你個畜牲!”
妹妹也崩潰了,尖叫著撲過去,哭著對著哥哥拳打腳踢……
雖然有藝術加工的成分,但倪冰硯第一次看到劇本的時候,還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連著吃了兩頓麻辣火鍋才緩過勁來。
等到開拍的時候,因為請了兩個老戲骨飾演這對兄妹,帶得她更加入戲,更是氣得她肚皮都快爆了!
編劇實在喪心病狂,這都是什麼鬼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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