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他人的好勝心,挑撥他人爭鬥,讓自己得利,回頭人家醒過神來,肯定會秋後算賬。
這樣做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倪冰硯笑著拒絕了:“有莉莉絲和史蒂芬的幫助,隻要我足夠勤奮,想來以後這樣的機會還多的是。現在我想先把這部電影拍完。”
倪冰硯直截了當的告訴大家,她即將和史蒂芬簽約,就是為了讓馬爾斯太太安心。
“我的戲份馬上就要殺青了,我還想著回頭上映了,請大家去電影院看電影呢!這部電影非常有意思。怕劇透我就不先告訴你們內容了,反正拍的時候就經常笑得我肚子疼。”
這時候她若隨口說一句“斯隆小姐在劇組很照顧我,不信你問她”,就可以把蕾·斯隆帶入話題當中,但她並沒有這麼做。
既然死皮賴臉的闖進來,那你要麼臉皮厚到底,自己找話題,要麼給我閉嘴,安安靜靜的當一朵美麗的壁花。
剛開始斯隆還是有點放不開,隻微笑著坐在那裡,一副傾聽樣。
哪怕聽出來馬爾斯太太說這話,是故意刺她,她還是保持笑臉不崩。
現在聽到倪冰硯說起電影,她也沒有立刻抓住機會誇耀自己。
畢竟她演的女主,倪冰硯隻是個配角。
她逮著這部電影大談特談,就有搶主人家風頭的嫌疑。
見她識趣,倪冰硯心裡的反感微微減弱,但還是不想搭理她。
這時候另一位大佬的太太開始發言了。
“說起你們劇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這位太太放下刀叉,優雅的擦擦嘴,端起一杯白葡萄酒,眼裡閃著微弱的八卦之光。
倪冰硯十分捧場:“是什麼事呢?”
“你們知道,我開了一家現代藝術館,經常舉辦各種免費的展覽。說句題外話,每一件藝術品都有它的靈魂,與它們接觸久了,就好像隔空與創造它們的人對話了一樣,是一種非常美妙的體驗!我真的愛死了那種感覺!你們要是有機會,一定要來看展。”
眾人紛紛捧場點頭,並誇讚了她一番,她才續上之前的話題。
“威克斯·莫奈那尊‘溫柔’,你們還記得嗎?去年來藝術館展覽的時候,我真的愛死了,求了他好幾次,讓他賣給我,他都不願意。”
這位太太歎口氣,終於第一次主動把話題引到斯隆身上:
“說起來我真的要感謝斯隆小姐,托您的福,現在這尊雕像已經被莫奈先生贈送給了我們藝術館,他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這尊雕像,永遠免費展覽。”
大佬太太滿目溫柔,仿佛還沒從天上掉餡兒餅的喜悅裡緩過勁來:
“他說,隻要想看到它的人,都應該看到。這真是一件善舉,不是嗎?”
這件事非常有意思。
斯隆和傑森隔空交手,傑森果真如桑沅預料的那樣,把雕像還給了威克斯·莫奈,並把那筆錢以斯隆小姐的名義給捐了。
威克斯·莫奈也如桑沅猜測那樣,把雕像轉手捐了出去,用作公益展覽,從此不再靠它賺一分錢。
卻打算一輩子靠它賺好名聲了。
倪冰硯對桑沅的佩服更深兩層,眼神不由落到了斯隆小姐身上。
敵人使了一套這麼賤的組合拳,她卻還在這裡穩坐釣魚台,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
也不知她打算怎麼破局?
倪冰硯心頭的八卦小猹猹已經忍不住蒼蠅搓手了。
卻見斯隆對著她甜甜一笑。
我媽媽最近在曬豆瓣醬。就是發黴的蠶豆瓣,加各種調料,放水使勁曬太陽。曬出來黢黑,我就叫它黑豆瓣。但我媽還有我姑姑奶奶,都叫它白豆瓣。我想不通為啥這麼叫,她說因為沒放辣椒,所以是白味豆瓣,簡稱白豆瓣。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豆瓣醬家家戶戶都做。梅雨季節,玉米芯長黴的時候,把蠶豆泡脹煮熟,去皮,放簸箕裡用黃精葉子捂著,等生黴了拿出來曬乾,曬出金黃色的黴,再放水放調料,曬太陽,曬足了整個夏季的太陽,放進壇子裡麵,和上剁碎的小米辣,還有各種香料,發酵,就成了豆瓣醬。我記得每年都會做這個,炒菜一定要放才好吃。還有冬天洗紅薯做澱粉,因為老家愛吃滑肉湯,必須用紅薯粉做。還有用蘆葦杆舂糍粑,忘了是哪個季節的事情了。感覺從前一年到頭有很多必須做的事情,現在好像沒有什麼是必須的了。所有人都在努力掙錢,隻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更喜歡從前有味道的複雜,還是現在蒼白的便利。你們小時候有沒有傳統的、必須做的事情?我們國家很大很大,不同地方的記憶,好像大部分都不同。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