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社會上普遍存在的,不管怎麼努力,也無法規避的無奈,還是彆給孩子說了。
divcass=”ntentadv”倪冰硯不是喜歡對彆人的人生指指點點的人。
何況對方已經去世。
再來講假如是她,該怎麼做的話,就有點不合時宜。
田九月擦擦眼淚,衝著她點點頭。
道理她都懂,她隻是難過。
人們總說,年華正好的女孩,就像花一樣,是真的不假。
凋亡的時候,比花謝的時候也慢不了多少。
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的,不管外人對她多好,想要活得獨立自強有尊嚴,必須自己立起來。
試問,若她是個成天懶洋洋,曬太陽都懶得翻麵那種人,誰會對她那麼好呢?
怕是多看她一眼都嫌臟了眼睛,哪怕自家孩子從她身邊走過,都怕傳染上了懶病。
倪冰硯的資助也不會有她的事兒,哪怕她是個孤兒。
資源有限,當然是有能力的人得到上升的機會。
安慰田九月一番,倪冰硯又摸了張名片出來遞給她:
“你要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務必要給我打電話。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田九月並沒有手機,所以沒法與她交換聯係方式。
倪冰硯說加個微信好友的時候,她拒絕完還挺遺憾,沒想到冰冰姐如此體貼。
見時間差不多,怕團隊其他人擔心,倪冰硯也不多待,跟田九月告辭,就帶著人離開了。
田九月站在家門口,看一眼自己簡陋的家,看一眼瀟灑遠去的背影,不知不覺挺直了腰。
倪冰硯回到壩子上,就見團隊的人已經醉倒大半。
顯然,今天不宜啟程,隻得繼續住下來。
按她的想法,等明天酒醒了,也就能出發了,沒想到,這一待,就足足待了三天。
因為年輕人難得回來,寨子裡總有人家裡有事兒。
不是這個過生,就是那個娶媳婦,人家都開口請了,不去也不好。
到了第四天,倪冰硯把剛曬乾的衣服收進屋,都有種走不出這寨子的感覺了。
天天有人請吃飯,吃啥好的,都給她送一點,人情是越欠越多。
這時候,裴錦炸著頭發搓著眼睛,找她來了。
“再喝下去,咱怕是就要成為酒蒙子了,明天必須得走了。”
“好,定下來明天走,今晚大家可就彆喝了,尤其開車的啊!”
倪冰硯這幾天都趁機在寨子裡拍完一套民族風寫真了,也是時候走了。
到了走這一日,寨子裡許多年輕人早已返回工作崗位,學生們也都去學校了,隻有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守著老舊的牌坊,坐在壩子裡曬太陽。
一邊曬太陽,一邊編草鞋、打補丁。
倪冰硯這幾天閒著無聊,甚至都跟著學會了。
知道她要走了,紛紛放下手頭的活計,回家拿了各種東西,想要送給她。
倪冰硯說她還要拍節目,沒法帶上路,心領了,大家還覺得很遺憾。
車子漸漸離開,老舊寨門漸漸消失在路的儘頭。
倪冰硯感覺自己在這裡的一切,都像個夢一樣。
希望田九月可以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女強人,希望田秋水能如她所願,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希望寨老能如願多活幾年,看著孫兒結婚,希望龐阿姨的病可以快點好……
“舍不得?”
“旅程不就是這樣?一程又一程。走吧!往下一個景點出發!”
我的草莓還有無花果也種下了,希望它們能種活。已經不求結果了,隻求種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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